勾個仙君上竈房 - 第 40 章 :手鏈被搶
結界的波動更大了些,他身形被風一吹,四散開來,只留張揚的話:“我走了,有人來了,你這個蠢草記着好好活着。”
“好。”
……
冷風習習,收斂心神。
一群弟子匆匆跑來,四處張望,一個領頭的見着綠藤蘿,眼睛一亮,有些客氣地問:“藤蘿師姐,這兒有什麽人待着嗎?我們剛剛感受到了一些異常。”
綠藤蘿搖搖頭,“沒有的。”
“哦,那好,我帶着弟子去其它地方看看,就不叨擾藤蘿師姐了,師姐記得好好回去休息。”
“好,你們辛苦了。”綠藤蘿應道。
轉過身,慢慢地走着,回到了自己的小房裏,就着外面的月光慢慢睡去。
一夜無夢。
過了好些天,門派裏都是風平浪靜的情景。
綠藤蘿去戒律堂拿了一塊仙草園的專屬令牌,就到了仙草園裏。
編外弟子拿到了仙草園的令牌可以到最外圍觀賞,是的,就是觀賞。
仙草園的弟子看守着,她遞了令牌,他們就很是輕松的放她進去了。
仙草園一共分三層,最外圍的是那種平凡卻極為美麗好看的仙草。
第二層是中等,是用處較大,批量種的仙草,第三層則是仙草中最頂尖的,還是那種世間難尋的那種,數量稀少,可貴。
綠藤蘿入目而去,只見到處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仙草,紅的綠的藍的紫的,各色各樣,每一株都平凡好看。
淡淡的香氣,是那種讓她熟悉溫暖的感覺。
綠藤蘿慢慢地踩入,所有的仙草都輕輕搖曳着身姿,如同打着招呼,一個小草芽兒尖倏冒出來,在那裏擺着身子,兩片小葉子上下煽動。
綠藤蘿好笑,卻沒說什麽,慢慢地走着,身體裏那種疲憊如同被仙草裏的仙氣給洗滌了一樣,舒服的不得了。
一道誰也看不到的淡綠色波紋在空中一點一點彙集,所有的仙草搖的更加歡快,那些波紋最終都流入綠藤蘿的身體裏面。
其實在做那些有靈氣的食物時,那種特殊的處理方法就是消耗一種自己天生攜帶的特殊的“靈”。
而這“靈”再做了這麽多食物後,綠藤蘿已經給消耗的十之八九了,表面看起來綠藤蘿沒什麽不同,但認真說的話,綠藤蘿因“靈”的不足,身體變得虛了。
她來到仙草園,就是靠這些仙草散出“靈”,幫助自己恢複。
而這些“靈”的消失對于這些仙草來說有益無害,因為“靈”過多的話,仙草的品質降低。
綠藤蘿和仙草之間,可以說是互惠互利了。
綠藤蘿往裏走去,人花相映,花香人嬌,她的身體一點點恢複起來。
最後,她坐到一處空地,背靠岩壁,望着灰暗的天空,眯了下眼,呢喃:“看起來要下雨了呢。”
認真來說,綠藤蘿還是很喜歡下雨天的呢,下雨代表水,代表滋潤,代表生長。
身體自動補充着“靈”,她挽開一截袖子,皓腕上精致的青草鏈子在昏暗的天空下柔和的散着淡淡的光。
怔松的看着青草手鏈許久,正打算收手,不知從哪兒突飛來一只青灰色如鶴般大小的鳥兒,它猛然下蹿,在綠藤蘿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在心中無比重要的手鏈就被那鳥兒往下一扯,給叼走了。
一個放在心尖尖上的東西,被拿走了,那不亞于在拿刀戳心窩子。
她心下慌亂,神色着急的追過去,靈力用到極致,才堪堪趕上那如閃電般的鳥兒。
剛停下喘口氣,正準備拿回那鏈子,就聽到了一無比嬌俏的女聲。
“嗳!清灰!你又從哪兒給我帶來了寶貝啊!這手鏈,真好看的。”
“咕咕咕——”青灰色的鳥在叫。
綠藤蘿連忙上前,想說那鏈子是自己的,剛還沒開口,就見到那草鏈子帶在了另一個精致裙衫的姑娘手腕上,她揚着手,細細端詳。
綠藤蘿的心沉了沉。
那姑娘杏眸寫着傲氣,眉宇是盛氣淩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綠藤蘿仍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聲音低了低,“抱歉,這個手鏈是我的,還給我可以嗎?”
“你的?”聞聲,若泠曉對着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夥,一揚眉,背過手,對于喜歡的東西,她從不會放手,“這是我的,你憑什麽說這是你的?”
一時語噎,綠藤蘿老老實實道:“這是你的鳥兒從我這手上搶過來的。”
若泠曉嗤笑一聲,“你說這是你的,證據呢?”
這個在綠藤蘿這兒确實沒法證明。
“別強詞奪理了!分明是你想搶我的寶貝,我要去長老那兒告你!”若泠曉見狀,胸有成足起來,柳眉倒豎,冷冷叱道。
“……”綠藤蘿皺了皺眉,“長老?長老也不會不辨是非的。”
若泠曉是那種一不順心就動手的人,在家裏被寵壞了,現在感覺非常糟心,當下就抽出一條荊棘的鞭子,朝綠藤蘿那兒甩去。
破風而來,危險逼近,綠藤蘿堪堪躲開一步,手腕卻還是被鞭子的荊棘給割的鮮血淋漓。
接下來,就是若泠曉的單方面出手。
綠藤蘿閃的速度慢了,生生受了好幾鞭。
空氣裏有了血腥氣,淡淡的,聞着讓人不舒服。
天空砸下豆大的雨,稀裏嘩啦的下着。
即使疼到極致,綠藤蘿也只是微蹙着眉,悶哼兩聲。
她的眼底碎着淺淺的光,眸底深處銀芒一閃,呼吸緩了緩,克制住自己。
這就是靈力弱啊,連個這樣的人都比不過,真的好不甘心吶。
還有她的手鏈……腳邊的小草芽氣的變色,它變成紅色,生氣的在那裏扭來扭去。
又是淩空而來一鞭,綠藤蘿躲閃不急,抽到了肚子,疼得她半跪在地上,小草芽尖兒心疼的直圍着她轉,還好這裏仙草多,遮擋住它,讓人發現不了它做什麽。
臉頰常有的豔豔桃紅沒了,只有慘白和水珠在臉上,眼眸黯淡着,在極力隐忍着什麽。
若泠曉覺得解了氣,摸着手鏈哼了聲,“我告訴你,劉長老劉觀情是我的姑姑!你甭想着告狀,告了也不會發生什麽事兒,所以,這口氣你今天必須給我吞了!”
說完,揚長而去。
雨更大了,自身淡淡的光罩使若泠曉未沾雨滴分毫。
綠藤蘿在地上的樣子狼狽萬分,衣衫濕透,涼意入骨,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唇角勾了勾,似諷似嘲:如此狼狽的模樣,還是這麽多年來頭一回的事。
小草芽尖兒搖擺着身子,葉片上下打着,憤怒的說着什麽。
綠藤蘿垂眸盯着小草芽尖兒,輕輕笑着,笑容蒼白,“是啊,我可以用你們教訓她,可是,我不想啊。”聲音越加淡了:“人心貪婪,我不能讓人發現了你,傷害了你。”
小草芽尖兒失落的把葉片搭搭的落在地上。
身後,意外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吓得小草芽尖兒咻的立起葉子,遁到地底深處。
那聲音淡淡的,一派清冷:“怎麽了?”
綠藤蘿鼻尖發酸了下,吶吶的,不知怎的,就不想回頭,直到一件純白的披風披在了身上,一道靈力驅散了身體的涼。
她坐在泥地上,小幅度仰起了頭,那人在雨裏依舊嫡仙如畫,清冷的模樣,身後是無邊無際的仙草,而他在仙草中,在自己的眼前,撐着把墨傘,擋在自己身前,擋住了風和雨。
微垂着眼淡淡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她有些不安,一手抓着披風,臉色白的難看,唇抿着,小聲喚道:“孤長老。”
孤郁安看着這個“軟軟一團”的小廚娘,她眼眶微紅着,睫毛顫啊顫的,似有不安,臉上那讨人歡喜的紅暈都退的幹幹淨淨。
莫名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她該溫軟和氣的在那兒悠閑自信的做着食物,做着自己喜歡的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是痛失了什麽,茫然無助的厲害。
如一只被抛棄了的幼獸,不知道怎樣尋找着自己的重要的人。
他眉心微褶,半蹲下身,與她平視,在她呆呆地只有自己的眼睛裏,揉了揉她濕漉漉的頭發,再一次詢問:“怎麽了?”他把聲音放柔了點,氣質如舊冷冽。
忽注意到她身上的血,他氣息徒然沉了一沉,“受傷了?”
他剛剛怎麽沒有注意到?
綠藤蘿這才發現,那些血跡已經透過了衣服,紅色的血在白色的衣服上特別明顯。
綠藤蘿別過身子,縮了縮,皮肉有點疼,面不改色的把披風系緊。
在陰雨天裏,她全身被他手裏的傘遮的嚴嚴實實的。
綠藤蘿自顧自地站起了身,往後退了一步,小臉白的異常。
雨水下的大了,她在雨幕裏緩緩吐出口氣。
對于剛剛發生的糟心事情,綠藤蘿并不想麻煩他,也不想多說什麽,便故作無事的樣子,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出了點兒小事,無礙。”
這是她固執保留的最後一點倔強驕傲。
她一點也不想別人看到自己狼狽受傷的模樣。
特別是這個人,還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孤長老,孤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