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個仙君上竈房 - 第 276 章 兩百七十六章:該說贏的人是你
即使昏迷過去,懷裏的人也未曾松開。
“你!”風烏老頭神色一變,靈力查探孤郁安,感受着碎的亂七八糟的經脈,氣不打一處來,“這你還叫沒事兒?!”
可惜人已經昏迷了,他無法聽到風烏老頭罵罵咧咧的吐槽。
風烏老頭知道孤郁安的傷勢已經刻不容緩了,頭疼的看了眼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睫毛微顫,指尖微動,孤長老懷裏的人,掙紮地睜開了眼,渾身的劇痛傳來,她又咳出一口血,在孤長老的白色衣袍上。
看着那血漬,她還有心思走神的想:這可是許多仙者都求而不得的仙草之靈的血液啊!
浪費了,真有點可惜呢!
風烏老頭看到暈了一個,又醒了一個,略微詫異,還真挺趕巧的。
綠藤蘿覺得渾身軟綿綿的,連起來都很是費勁,喉嚨很癢,她又輕輕咳出一些血漬,難受的緊,眉梢微微蹙起。
在白蒙蒙的霧氣裏,西域魔王用力攥着手心裏的鈴铛,腳步慌忙踉跄,四處找着。
“阿衡!”他一聲又一聲喊着。
他緊跟着懸浮在空中的尋魂鈴,在霧氣的角落裏,尋到了一飄渺的跟一碰就散的霧氣似的殘魂,那魂魄呆呆愣愣的,抱着自己的腿,呆滞地盯着前方。
西域魔王的心是又痛又歡喜,他奔過去,輕輕地喊:“阿衡。”
玉皇的殘魂毫無反應,西域魔王心中的痛色更是加劇,他手心掐出血漬,手中的鈴铛微微掙脫出手,那一縷魂魄自動納入鈴铛裏,自動飛回西域魔王的手中。
接下來,兩個鈴铛相互配合,一尋又收,大半個時辰總算是把玉皇碎的七零八落的魂魄給聚集在了一起。
西域魔王露出難看的笑容道:“阿衡,該說贏的人,是你……”
他知道,玉皇抱的是必死的念頭的,也知道最後推開的他那一剎,那一眼并沒有特殊的含義,可他自己就覺得那一個眼神——就像是說,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下場,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他活的時間還有那麽長,在沒有玉皇的日子裏,他會活的如同行屍走肉般,陷入無限的歉疚自責中。
是他,負了他的信任。
可他,只是想好好的,光明正大的永遠和他在一起啊……
這一次如若不是玉皇這近乎毀滅的方式,讓他從自己美好臆想的世界裏掙脫出來,那麽或許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這樣一次的機會,和孤郁安合作讓玉皇失敗。
因為這近千年的忍耐真的已經讓他無法繼續下去了,可是玉皇這玉石俱焚的舉動,以及最後他推開他的舉動,讓他日後再也無法升起任何對玉皇不利的念頭。
因為這樣的結果啊,太過慘烈了,他再也不願意經歷第二次!
很久很久他輕輕吻着手裏的鈴铛,如同觸碰裏面的靈魂,“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西域魔王閉上眼,把鈴铛放在心口,一只手搭在上面捂着,嘴唇蠕動,一道道晦澀的咒語從口中訟出。
随着咒語,劇烈濃烈的黑從地底湧出,他看着裂開的地面,躍了進去。
這是通往鬼節的通道。
穿過冰寒的黑色霧氣,西域魔王神色執拗晦暗。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他完好無損的再一次活着!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
“丫頭啊,身體怎麽樣?”風烏老頭蹲着身子,關切問着。
綠藤蘿咳了咳,吃力地擦掉唇角的血,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孤長老,憶起他護着自己的畫面,神色複雜。
斂下眼眸,綠藤蘿感受了下自己的情況,苦笑:當真是糟糕極了。
她喘了口氣,費勁地說:“先、先救孤長老要緊。我的傷不致命。”
就是傷了根基,看來讓小草芽尖去凡界守着的那片地方,到底是用上了。
“風烏長老,你去忙你的,小藤蘿由我照顧。”一個陌生俊朗的男子迎了上來,對着風烏老頭道。
風烏老頭疑惑地看向這個走過來的男子,“你是?”
“我是小藤蘿的老相識,長老請放心。”宛庭松道。
風烏老頭知道,他是假的四護使,可是他和綠藤蘿……風烏老頭把視線轉向綠藤蘿身上。
綠藤蘿輕輕點着頭,“嗯,他是我的一位很好的朋友,風烏老頭放心,他人我信得過的。”微微一笑,示意他寬心。
風烏老頭見此也不再多言什麽,宛庭松上前,看出綠藤蘿身上的不對勁,主動把她抱了出來,不過孤長老的力道松,倒是費了點兒勁兒。
宛庭松挑了挑眉,看了眼已經昏迷的孤郁安,扯了扯嘴角,昏迷了還想困住人?
想都甭想。
風烏老頭看了周圍的人群,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剩下的亂攤子要收拾好了才能走啊。
其他修仙者倒是好安排,就是這些魔族——魔族的性子都桀骜的很,不好管,也不好驅散啊。
紫衣少年,紅唇齒白的,正是還沒怎麽暴露身份的東域魔王玄亦褶,他笑眯眯的走過來,“風烏老頭莫擔心,快帶孤長老去療傷吧,這裏我能處理好的。”
“是的。”另一邊的漁悅帶着鬼刀也走過來,美麗的鳳眸微微眯着,淡淡說着。
紅苒輕輕拽了拽浮于晟的手,在浮于晟投過來的視線裏,她抿着唇,默不作聲。
浮于晟卻懂了,他帶着紅苒走向風烏老頭,道:“我們也一同留下。”
風烏老頭雖然不怎麽了解玄亦褶,但也知道這個年輕的紫衣少年,是個不容小觑的存在,更何況還有着另外幾個他比較放心的人,索性他便不準備留下,依了他們的話,先帶孤長老療傷要緊。
最後風烏老頭道:“麻煩諸位了。”随後立即召喚出法器,馬不停蹄的帶着孤長老趕回門派裏去。
宛庭松不管管其他的,抱着懷裏輕飄飄的綠藤蘿,眉頭皺的死緊,低聲道:“你身子這麽弱,本來就根基不好!現在又受了這麽重的傷!”他疾步走到一個空置的地方,掏出一瓶他準備留給自己,廢了老大勁兒留下的修複藥,全部準備塞到綠藤蘿嘴裏,讓她好受點。
綠藤蘿臉色慘白,搖了搖頭,“阿松,東西你自己留着,是個好東西,別給我用了。”
這千年的日子又不是白活的,他手裏的東西有多貴重,她能看不出來?
宛庭松被懷裏的人氣笑了,“說什麽傻話呢?趕緊的,把藥給吃了!你這糟心樣子,看了我就來氣。”
綠藤蘿看着他生氣的樣子莞爾,“我不是跟你客氣。 ”她輕輕閉上眼,淡淡道:“阿松,我自有我的療傷方法,帶我去凡界與仙界的交界處,那裏會有接應我的人。”
宛庭松不認同,還想說什麽,讓她把自己的靈藥吃了。
綠藤蘿複又睜眼,定定瞧着他,“阿松,信我。”
宛庭松啞然,見着表情堅定的綠藤蘿,沒有強求了,把藥收起來,“行了,信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