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弦上音 - 第 13 章 雲門之舞
秦王政二十五年,燕國滅。秦國開始着手攻打東方五國最後一個國家“齊國”。
祈音早就料到嬴政會來尋求意見如何才能攻下齊國。她讓梧桐交給嬴政一張羊皮地圖,上面是六十三年前秦國與其餘四國以合縱連橫之術聯手攻打齊國,特別是樂毅這一員難得的猛将更是橫掃齊國……
“自六十三年前一戰,齊國的氣數也早該盡了。不管秦國用如何的方法,齊國此次都是必敗無疑!哈哈哈哈……”嬴政笑着,又轉過頭來對祈音說:“為了鼓舞我軍士氣,本王決定在雍城舉辦祭天儀式并請公主獻一曲仙舞,公主意下如何”他這一席話三分商量,七分威脅,讓人不得不從……
“明天會有人來接你,你好好練習,千萬要做到十全!”嬴政吩咐道。
“慘了,慘了,公主你本不擅跳舞,這秦王叫你做到十全根本不可能啊。”從嬴政離開那一刻起梧桐就一直在這裏念叨。
不久下人們便送來一個箱子,祈音打開箱子,裏面是祭祀用的禮服。用昂貴的冰蠶絲織造而成。樣子還算是過得去,關鍵是特別适合她明天為秦國準備的祭祀之舞。
笠日……
祈音換上禮服,梧桐幫她描着眉。外面傳來馬蹄和車駕上鈴铛的聲音,祈音抿了抿嘴上的胭脂。從妝鏡面前起身,跟着侯在一旁的侍女忙過來扶住祈音為她引路,而梧桐則默默地跟在她身後。這是一頂黃色的坐轎,用珍珠串好的珠簾點綴在外面,用絲綢制造的金色簾子從頂上垂下來無比奢華,這樣的架勢最少也要二十人來擡着轎子才行,嬴政真是太過浪費了,心中的怒氣找不到地方撒。同行侍女拉開座駕上的簾子,而另一個小太監着将背拱起來跪在車駕前,好讓祈音踩着他的背上車。嬴政這個老家夥不顧百姓的死活,連走狗都都這麽惹人讨厭。果然是主人什麽樣,奴才就什麽樣啊!
祈音洩憤似的狠狠将太監踩倒,太監又重新讨好的爬過來跪好。祈音這才肯罷休,踩着他的脊背上了轎子。
祈音正襟危坐,轎子被二十人擡起來,轎上的鈴铛随風叮呤叮呤地響動……越接近祭祀天壇越能聽見隆重的鼓樂聲。
祈音順着窗紗往外面望得更加真切一些。祭壇是圓形的,秦國的文武百官都穿着正式的朝服立在兩邊。扶蘇,胡亥則站在離更近一些的位置。供桌前擺滿了祭祀用的豬牛羊,桌子前面有一精工制造的大鼎,上面的香火源源不斷的往上飄着香煙。
嬴政頭戴前後垂有十二旒的冠冕,腰間插着一塊大圭,手持鎮圭,面朝着西方而立于祭壇的東南側。
這分明就是天子才能舉行的祭天儀式,看來嬴政這次是十拿九穩地會當上七國之主了。不過也好,站的越高,離死期就越近了。祈音看着嬴政将祭祀用的玉器一塊塊抛入水中,心中也瞬間擊起了千層浪。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獻上最後一曲舞的。
儀式舉行地差不多了,嬴政退了下來。婢女攙扶着她下了轎子。由她一個人從百官的注目中走上高高的祭壇,站住腳跟後。鼓聲重重地響了三次,接着樂師開始演奏編鐘,所有月聲都風起雲湧般和在一起。
祈音深吸了口氣,雙袖打開,袖口如天上祥雲湧來,将世間所有塵埃掃盡。她昂首轉圈,低頭凝眉。皓腕更甚霜雪之姿,發髻有如瀑流成川。一人之舞堪比這山河之美,如此絢爛,讓人心曠神怡……
聽這旋律到像是黃帝時期的樂舞《雲門》之舞。但是雖然這樂曲是《雲門》,但是舞姿卻在原來的基礎上更勝一籌!果然是神仙之姿啊……嬴政遠遠地看着,大有欣賞的意思……
“這是,韓國貴族的祭奠之舞!”梧桐吓出了一身冷汗,又不敢聲張,急忙堵住嘴巴。她的公主到底是在幹什麽,若是被發現的話可是夠她死一百次的了。她現在好像祭祀快些結束……
樂聲持續了并不太長的時間,祈音收了動作後,便從側方走下祭壇。在祭壇下方那側
祈音提起羅裙,邁着優雅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怎料祭祀的天壇被奴才們擦得太過光滑,祈音一個不小心就踩了個空,腳底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被懸挂起來一般,剛一閉眼,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結實的地界。她睜開眼睛,對着的卻是扶蘇的一個溫潤如玉的笑。那雙手将她托起來,使她重新站穩,也不至于那樣尴尬。祈音也側目回了一個禮節性的笑。然後穩穩妥妥的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離開了天壇。
梧桐見祈音平安無事,忙上前去攙住她:“公主,你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啊。竟然敢在秦國的祭祀上跳韓國的祭奠之舞。還好這是韓國貴族所用,秦王不知。不然,我看你是要等着受罰咯。”梧桐責備道。而她更本沒有任何心思去管梧桐現在怎麽想。最令她在意的是剛才扶蘇扶住她的時候,嬴政露出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待整個祭祀大典都結束後,嬴政一眼瞥見扶蘇,不冷不熱地命令道:“扶蘇,你随父王來。”
扶蘇彎腰行禮後,卻又有些猶豫,為何父王會這時叫他過去。到底有什麽要緊的事?扶蘇緊随着他父王的步子進了域陽宮,嬴政正坐在高位上并無任何表情,扶蘇卻越來越疑惑,卻又不敢張口問,只有唯唯諾諾的站在下方等待着。
嬴政翻閱着桌案上的奏折,旁若無人的樣子。扶蘇還是恭敬有禮的站着,不敢有絲毫怠慢。
許久,才聽見嬴政不帶一絲語氣的問話:“你喜歡她”
扶蘇被這句話吓得連忙跪下,耳朵發燙,就連說話的舌頭都有些麻木:“父王,你聽兒臣解釋”
“不必再說了!”嬴政語氣堅決,讓扶蘇沒有再解釋下去的機會,扶蘇閉上嘴頭低的很深,不敢擡頭看嬴政的臉。
氣氛僵持了很久,嬴政沉默了片刻又說:“既然喜歡,待我軍攻下齊國後。就将她許與你,你意下如何。”
扶蘇驚訝地擡起頭來,他本來還有些害怕他這個狼虎般的父王得知他喜歡祈音之後會讓他受到怎樣的懲罰,現在非但沒有卻要将祈音許配給她,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下章預告:嬴政賜婚扶蘇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