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狐行 - 第 127 章 降頭術

第127章 降頭術

我擡眼一看,發現門框上方挂着一個八卦鏡,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對門,旨在化煞。

大門一推開,一股塵晦氣便撲鼻而來,我不動聲色地四處瞧着,客廳的窗簾沒有拉開,裏頭沉悶黑暗,看起來就壓抑,待在這種壞境下,誰的氣運能好,一點也不陽光麽。

淩野倒是直接有話就說,捂着鼻子直言道:“你這兒窗簾都不打開的?這和你妻子工作地點有什麽不一樣。”

張敬禹有些尴尬,“因為我妻子怕熱,不喜歡曬太陽,所以家裏基本都不開窗簾,我現在就去拉開。”

說着,他就要伸手去拉開窗簾。

“等等,先不要動。”我出聲制止,此話一出,大家都保持了安靜。

我手裏默默掐訣,看着這裏的布局,實屬令我大吃一驚。

一進門,入眼就是玄關處挂着的一幅瀑布圖,玄關是進氣口,懸挂水流瀑布圖會将財運外洩,還可能導致居住者運氣反複。

再看擺件,五帝錢懸挂在每一個窗簾旁,離譜的是旁邊還放着貔貅雕塑,貔貅雕塑本可以辟邪招財,五帝錢則與之相克,兩兩相沖,能量沖突,自然産生負面影響。

“窗簾先不要開。”

胡胤之想的沒錯,這裏有氣陣,若是貿然打開窗簾恐怕會激發出什麽東西。

張敬禹收回了手,“那你們先坐,我和我妻子溝通溝通,讓她出來見見你。”

我點點頭,繼續分析着這陣法,是什麽暫且還不清楚,但這陣法疏而不漏,目的就是要将陣中之人耗死啊。

淩野雙手抱臂,也四處打量着,看了一圈他有些無語道:“盈盈,看樣子不簡單啊,這裏的所有擺設都是相克的,我都懷疑他到底是懂還是不懂,不懂也不能瞎放啊。”

我眼中閃過疑慮,“怕不是張先生一人所為。”

沙發上,淩野坐在我對面,就這麽看着我愣神。

我擡眼看去,有些疑惑,“你有話說?”

從見面開始,淩野就滿腹心事的樣子。

“你…你怎麽知道,算的啊。”淩野見被我看穿,臉陡然一紅,瞬間不自在起來。

我輕笑出聲,“這還用算嗎?”

淩野吐出一口氣,轉而看着我鎮定從容問道:“好吧,我就是想問…你和胡胤之,現在是什麽關系。”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為啥,怪不好意思的,“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喜歡他嗎?”淩野斂眸問我。

我點了點頭,唇角弧度漸深,“嗯,喜歡,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淩野聽完,盯着我看了一會兒,随後他忽然往後一靠,笑着道:“其實我猜到了,只是可惜了。”

“嗯?可惜什麽?”我輕挑眉梢,沒聽懂淩野的話。

淩野分明笑着,眼中卻流露出淡淡的憂傷,“可惜我這麽好的人你得不到了。”

我扯了下嘴角,“淩野我…”

“敬禹,這兩位是?”一道略顯虛弱又溫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我要說出口的話。

我回頭看去,張敬禹正摟着一個身穿素色睡衣的女人走來。

她的臉很白,有種弱不禁風的病弱感,光是看長相,就有種溫婉如雪,氣質如蘭的感覺。

看得出來,她打了很厚的一層粉底,但即便這樣也遮不住她眼下的那兩團烏青,這個旁人看不見,還得益于我的陰陽眼,這才能将這些看得一清二楚,但光看只能看見她周身萦繞陰氣,看不出是什麽因。

不知為何,見到她,像似有一種吸引般,讓我想要靠近,莫非…是碎魂?

張敬禹面對她的問題,聲音柔和道:“是…是我的學生,來家裏做客。”

許霜芸的眼神掃過淩野,随後将視線定格在了我的身上,“噢,你還有這麽年輕漂亮的學生啊,你們好,我是敬禹的妻子,許霜芸。”

我站起身,沖她伸出手道:“你好。”

我盯着她的眼睛,心裏則在想,快握我,快握我的手!

許霜芸微微一笑,旋即伸出了手,然而,就在觸碰之時,她的手忽然就轉了個大彎,扶上了額,“敬禹,我忽然有些頭暈。”

張敬禹一聽這話兒,瞬間擔心起來,“我扶你回去休息!”

嗯哼?我的手還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漸漸凝滞,好戲呀。

禮貌伸手你是裝模作樣,扶額嘆息你又要回房。

淩野看着他倆攙扶着回了房,随即嗤笑了一聲,“這戲也太爛了,我的天,他居然信了…盈盈,她是發現你是先生了吧,故意躲你呢,要我說,你剛剛就應該直接握上去,打她個措手不及。 ”

我聳了聳肩,平靜道:“不急,等會她就該求我了救她了。”

就在剛剛那一剎那,我就捕捉到了一絲邪氣。

張敬禹将許霜芸送回房間後,走出來一臉歉意道:“實在抱歉,今天恐怕不行了…”

突然,砰的一聲,房間內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着是許霜芸崩潰的嘶吼聲,

“張敬禹你為什麽要帶別的女人回來!!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只愛我一個人!你敢背叛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好痛”

張敬禹幾乎是秒反應,他立即沖向房間,但房門被鎖死了,他只能不停地拍打着門,“阿芸,阿芸你怎麽了?!”

我和淩野見狀連忙跟上。

裏邊的許霜芸明顯精神分裂了,瘋魔般的笑聲刺耳非常。

“哈哈哈哈哈哈…你背着我找陰陽師?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不會!!啊———敬禹救救我,我好難受。”

“阿芸,我在!你等等,我這兒就找鑰匙。”張敬禹手忙腳亂地就要去找鑰匙。

我當即幻化出赤焰靈蝶,将鎖破開了。

門打開之際,我登時愣住了,許霜芸四腳朝地地趴在地上,見門開了她直直擡起脖子,死死瞪着我們,她的臉上凸起黑色血管,樣子全然沒了方才的溫然可人,只有恐怖嗜血。

張敬禹率先進入了房門,亦然被吓了個半死。

我盯着她的腰身,透過衣物,那是……降頭?

明确後,我連忙關上了門,“淩野你在外面等着。”

淩野還沒搞清楚局勢,“啊?好。”

許霜芸見到張敬禹就要上手撓他,我連忙掏出符箓将她定住了。

“阿芸,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沈小姐,這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張敬禹急得發焦。

“這是降頭,有人給她下了降頭術。”說完,我掏出浸泡了朱砂的小刀,一把将她的衣服劃了開來,金光閃過,伴随着一股惡臭,她的腰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黃的尖尖觸角,活像蛆蟲一般要往沽湧。

許霜芸似恢複了短暫的理智,疼痛和求生欲使她發出求助的聲音,“救救我…救我。”

我強忍着惡心,心裏合計着這是什麽邪惡降頭。

張敬禹看到這一幕,腳步下意識的退離,他忍不住的幹嘔,眼淚蜿蜒,他的眼中心疼又急迫,“阿芸…你怎麽會被人下降頭啊……”

這時,窗簾外刮起一陣強風,吹得玻璃直打晃,意識到不妥,我連忙将張敬禹推了出去,

“還請你先出去,放心我會盡全力救她的,快走。”

我将門打開,手裏發力将他推了出去,随後猛地關上了門。

一直在門口待着的淩野,一把抱住了腳步不穩的張敬禹,疑惑道:“你咋也被趕出來了?”

我關上門,心裏一個勁地打鼓,沒什麽底,主要是沒碰過這種事兒啊。

就在這時,符箓不知什麽時候被她撕掉了,許霜芸忽然站起身,她手裏緊緊握着玻璃碎片,血跡順着手流下來,她惡狠狠地看着我道:“我要你死,要你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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