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限定 - 第 105 章 他們的十周年
他們的十周年
或許是因為演員在鏡頭前的機會比偶像少了些,時間長了路上盯着他的眼睛也就少了,戀情公布之後,歐陽思睿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有人猜測但沒有人知道他公布的女朋友是夏悸。
夏悸在臨清上班,他在北京那邊的治療也很順利。
轉眼又是一個盛夏。
FAE已經将近四年沒有在一起跳舞了,這次以組合名義的最後一場演唱會,他們都很重視,因為至少要好好告個別,為還記着和愛着這個組合的粉絲,也為他們自己。
為了八月那場演唱會能一起排練已經忘了的舞和走位,謝池州和賀開擠了半個月出來,歐陽思睿把工作都談到了演唱會之後。
在不請假的情況下,夏悸跟人換班也只能湊出來三天假。
FAE演唱會前兩天的晚上,夏悸下完班就飛去了北京,在歐陽思睿那安頓好已經是淩晨了。
第二天夏悸被歐陽思睿的鬧鐘吵醒,醒的時候才七點。
空調很舒服,夏悸裹着毯子,“這麽早?”
他房間的窗簾遮光,躺到下午都會覺得天還沒亮。
“沒事兒睡吧,”歐陽思睿輕輕吻了一下夏悸的額頭,連續半個月緊湊的聲樂課讓他嗓子有些發炎了,聲音變了些,“今天上午是拍攝,下午彩排我可能抽不出時間,讓銳哥來接你。”
夏悸從床上坐起來,睡眼惺忪,“可以一起去嗎?我想看。”
于是夏悸洗漱完就被帶去了拍攝現場。
歐陽思睿說,他們演唱會的寫真和照片幾乎都是在演出開始前幾個小時才趕出來的。
化妝間很大,衣服也都在化妝間裏,三個晾衣架上都挂着他們各自的名字,不多,加起來也才九套,相似的只有三套。
看他們拍攝的時候,夏悸也看到了後來從他們三個用的化妝間隔壁房間走出來的一群小男孩。
他們大點的看起來也才十二三歲,一個個看着怯生生的,水靈靈的大眼睛鎖定着還在拍攝的歐陽思睿他們,衣服和造型幾乎都一樣,夏悸一時臉盲起來了。
“這群小孩兒是……”
夏悸湊到何銳面前虛心請教,何銳和那群孩子後面保镖似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夏悸看到何銳眼裏閃過的一絲不快,語氣如常:“公司的新人,他們仨這輪拍完就到他們了。”
夏悸默了瞬。
棚裏沒有空調,只有幾個大風扇在散熱,有些悶熱。
新人蹭演唱會每回都有,這是他們公司的騷操作,倒是見怪不怪了,這群小孩上臺能讓他們在後臺多休息一會也挺好,但這拍攝也有他們的一份夏悸是沒想到的。
“……他們拍什麽?也拍寫真?”
“當然是發他們家族的微博了,難道他們還敢發在FAE的微博上?”
他語氣有幾分不滿,夏悸看了看還在認真拍攝的歐陽思睿,小聲問何銳:“看起來不太開心啊銳哥?”
“你以為他們仨願意啊?”
何銳說起這個就來了氣,但臉上各種不爽過後也只說了一句話:“誰開演唱會想年年都帶不認識的新人上臺啊?”
他們粉絲本來就容易掐,買了幾百幾千的票還要看別人水時長,誰會開心?
好在他們下一輪妝發造型做完,等那群小孩拍完的間隙能待在化妝間裏吹空調。
夏悸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們三個和幾個助理已經打鬧起來了,地上散着幾個紙飛機,似乎在争論誰的紙飛機飛得更好,聽着有些幼稚。
下午的彩排是到了現場,舞臺和燈光已經搭建好了,四面臺,沒有主持人,內場還在擺椅子。
夏悸雖然被邀請上臺,但她在臺上的時間不多,只用在歐陽思睿快跳完的時候戴着面具上臺,坐在舞臺中間的椅子上看着就行,再陪他走兩步動一動。
幾個節目過後,輪到歐陽思睿跳舞夏悸還是有點看呆了。
因為明天就要演出了得适應一下演出服,他們今天彩排穿的是明天演出時要穿的衣服,歐陽思睿一身紅色西裝,戴着黑帽子,身後是他幾年前節目裏帶出來的舞團。
有他的舞臺,好像不管幾次都不會看膩。
掐着音樂上臺,夏悸被歐陽思睿牽着走到舞臺中間,那有個早就準備好的凳子,不高,她稍微踮個腳就能坐上去。
歐陽思睿在跳,夏悸就坐着看。
八月的夏天,正是最熱的時候,将近四十度的高溫,陽光也刺得人睜不開眼,夏悸近得擡頭就能看到歐陽思睿臉頰和脖子上的汗。
她大三被推着當舞社社長,社團隊訓的時候,夏悸糾人動作糾得嚴,對新人的基本功要求步步都要到位,老毛病條件反射想犯的時候,才發現這些要求在歐陽思睿身上半點都用不上。
即使天氣這麽悶熱,即使很久沒看到他跳舞了,那股他跳舞時特有的慵懶勁兒依舊存在着,恰到好處,看得人挪不開眼。
歐陽思睿的目的也只是想帶夏悸見見粉絲而已,她不需要記動作,也沒有需要她刻意記的走位,全程跟着他就行。
夏悸還在走神的時候,歐陽思睿朝她伸出了手,夏悸腦子還沒回來手就已經搭在他掌心了,跟着他往前走了一些。
他牽得很禮貌,像和普通舞伴,夏悸也配合着他,反正戴着面具,誰也看不見她的眼睛。
演唱會開始前有一段采訪,晚一些會開始堵車,吃完午飯夏悸就跟着歐陽思睿他們進了場館,體育場外人山人海,比夏悸去歐陽思睿成年禮那天的人還多。
紅隊藍隊綠隊黃隊,各自成團站成幾隊,有送水的女生,也有人貼着清涼貼給別人送解暑藥。
“你們粉絲真多。”
歐陽思睿朝車窗外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烏壓壓一片的人,穿着各種顏色的衣服,還有人各自舉着印着他們名字大旗。
“嗯。”
周年慶一年一次,場外的粉絲一年比一年多,時隔三年的演唱會,來的人似乎比記憶裏的最後一次還要多很多。
演唱會開始前下了一場雨,不是很大,他們還在化妝,夏悸在樓上站着,靜靜看着她們進場。
座位上的禮包放了雨衣,原本是做紀念用的,結果剛進場就用上了。
夏悸看着她們穿上雨衣,拿出自己想方設法躲過保安帶進來的燈牌,占好位置馬不停蹄地“布置”着。
一個很大的“睿”字。
作為旁觀者,夏悸只替歐陽思睿覺得不值。
每場演唱會座位上的禮包都會包含熒光棒,但新世紀娛樂覺得給了他們粉絲熒光棒她們也不會用,原本是想購那種廉價海綿的。
這是他們三個在一起開的最後一場演唱會,彼此都很重視,和新世紀談了幾次後無果,所以今天場內的熒光棒都是他們商量着設計的印着FAElogo和粉絲圖案的應援棒。
這些沒有公開,目前他們的粉絲也并不知情,夏悸看着她們有的人看了一眼袋子裏的應援棒就丢回去,有的看了袋子裏的東西連碰都不碰一下,也有人捧着拍了幾張照片視若珍寶。
一場突如其來只持續了半個小時的小雨,讓北京的空氣降了一點溫,風也涼快起來了。
演唱會開始的時候,場內亮起的燈牌五顏六色,幾乎要蓋過舞臺上的燈光,夏悸站在升降臺不遠處看着工作人員給他們整理衣服和頭發,歐陽思睿低頭調着耳返,深吸了一口氣。
四目相對,夏悸朝他笑了笑,小聲對他說了一句:“放輕松。”
他們上臺後,夏悸跟着何銳一行人走到了能看到舞臺的地方,夏悸看着五顏六色的場館,又看了看臺上認真演出的歐陽思睿。
他們的心意,整個場館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拿在了手上,零散分散在各個地方。
歐陽思睿帶夏悸上臺前有一段VCR,他趁着那段空隙告訴夏悸,在臺上可以随意一點。
等她上臺,歐陽思睿走向她又牽起她的手的時候,臺下的尖叫聲讓她得意又興奮。
她配合着歐陽思睿,跟着音樂和他給自己加上律動,被臺下的尖叫聲沖昏了頭,有人喊破了音。
今年夏天似乎比往年都要熱。
節目結束,升降臺把他們帶到舞臺下方,臺上燈光變暗,外面喊着歐陽思睿的名字,有的在喊謝池州,有人在喊賀開和FAE,聲音嘈雜,工作人員在給那幾個小孩整理。
歐陽思睿牽着夏悸從升降臺下來,何銳遞過來一個保溫杯,給夏悸一瓶水,歐陽思睿看向她,“跳得很好啊,昨天彩排的時候怎麽不動?”
他氣息有些亂,手心出了一層汗,舞臺下方的光線不太好,夏悸看到他臉上的笑,別開頭,語氣帶着點傲嬌:“我故意的,氣死她們又不用我賠。”
歐陽思睿偏頭失笑,回化妝室的時候路過了師弟們在的升降臺,幾個小孩變得拘謹起來,乖巧地叫了他一聲師兄,有些不敢看他。
歐陽思睿應了一聲,對他們說了一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