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老祖現代修仙記 - 第 59 章 一線生機

說完這段往事,鸱尾拉着鳳凰準備禦風離去。

“兩位前輩。”謝白棧喊住二人。

“怎麽?”鸱尾不知他喊她做什麽,卻還是停下來。

謝白棧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即便會觸及二人的傷痛,他也不得不說。興許他們能有救回暮移的法子。

“你們的女兒,是否叫暮移。”

鸱尾聞言,點點頭,納悶道:“你認識她?”

“是。”謝白棧情緒低落地答道。

鳳凰則一臉興奮連珠炮一般發問:“她在哪?過得如何?長得像我還是她娘?”

瞧着鳳凰興沖沖的模樣,謝白棧心中更加難受。

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過了片刻後,才沉聲道:“她被溫養成了打開陷神術,救你們出來的鑰匙。”

“……什麽意思?”鳳凰怔住。

鸱尾卻臉色大變,她瞪大了眼珠,難以置信地一把扣住謝白棧的肩,聲音微微顫抖。

“你說什麽!”

“山海衆神的萬年劫數,今日解開,靠的就是萬年來溫養的暮移這把鑰匙。”

“那她現在在哪?她在何處?”鳳凰也覺得不對勁,瞪着謝白棧質問道。

“她今早,化作鑰匙,神魂皆散。”

說出這句話,謝白棧幾乎花光了自己所有力氣。

猶如暮移在他懷裏化作星點消逝的畫面再現,他脫力一般,從鸱尾手中掙脫,跌落在地上,臉上盡是頹廢。

鸱尾難以接受這個說法,神魂皆散四個字,如同重石砸在她的胸口,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轉頭看向這個陣法的制造者,一身黑衣的玄武,卻見他沉默不語。

“你知道?”鸱尾訝異。

“玄武,你給老子說清楚,這怎麽回事?”鳳凰大怒,焰火從他的身上竄出,周圍的人都有些難耐地退遠了些。

“起初這個陣法制造的時候我便與你們夫婦說過。解陣需要入陣人的血脈之親。當初入陣之時,我也不知道暮移會被福緣之力溫養成鑰匙。只是後來,我仔細思索,山海衆神裏,也只有你們二人的骨肉,沒有被關在其中。”

玄武哀嘆了一聲,繼續解釋道:“這是命定的劫數,暮移是注定的破劫之人。從她被白澤賜予福緣之力起,從她被你們夫婦送出山海之時……一切,都注定了。”

“暮移,我的暮移。”鸱尾崩潰大哭。

鳳凰摟住她,周身赤紅的焰火轉青,他眼中盈出淚光,盡是哀愁。

轉而又看向懸在半空,被衆神們用法力制住,動彈不得的刑天。

鳳凰周身的青火,一股腦朝刑天湧去。

“啊!啊!好痛!”

被炙烤的刑天哀嚎着朝謝白棧伸出了手:“白棧,救我,救我。”

謝白棧情緒複雜,刑天冒充他父君的時間,比他真正的父君在他身邊的時間還要多。

只是,刑天為了高高在上的那個位置,殺死父君,關起衆神,害得他們應下這個劫,又害得暮移莫名其妙成了解開劫數的鑰匙。

如果是父君是單純應戰而死,也就罷了。偏偏這人還要為了逃避應劫,占了父君的殼子冒充他。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稱之為神,又有什麽資格向他求救。

謝白棧從百感交集的情緒中走出,手中凝出一把劍,給了刑天最後一擊。

“這是替我父君,也是替暮移的。”

“啊!”刑天發出一聲慘叫,他的神魂原本就不穩,被鳳凰火烤,再被謝白棧的劍刺穿,剩下的三魂七魄炸成了碎片,被鳳凰的青火一把燒得精光。

白澤搖搖頭,感慨當初統領山海衆神的刑天,就這樣沒了。

鸱尾仍陷在悲傷中出不來,謝白棧打起精神,開口問道:“前輩,你們是山海神,有沒有法子能将暮移救回來?”

“救回來?”

抽泣中的鸱尾,被這話給問得愣住了。

怪不得她不考慮救人,實在是山海衆神壽與天齊,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也會死。

故而死了之後,怎麽救回來,實在不在她一貫的邏輯範疇裏。

聽到謝白棧的提醒,鸱尾也腦子轉過彎來。

“對啊。”她興奮地看向鳳凰,“咱們可以将她救回來的。”

“真的麽!”

鳳凰還沒說話,謝白棧已經搶先問了。他只報了一線希望,如今聽到鸱尾這樣說,情緒瞬間漲了起來。

“可以的吧?”鸱尾思索片刻道:“我們往日也救過仙家凡人,只要有一絲魂魄在,都是有辦法救回來的。”

“是吧?白澤?”鸱尾求助地看向這個山海衆神中最慈悲的神,他救過的凡人和仙人最多,他一定知道。

一臉慈悲和善中年男子模樣的白澤卻沒有接話。

謝白棧聞言,心懸在了半空。

鸱尾和鳳凰的心也提起,二人同聲問道:“白澤,你說話。”

白澤沉默良久,終于開口。

“凡人和仙者與山海血脈是不一樣的。仙者與凡人一脈相承,只有三魂七魄,聚集起來也容易,且即便有個一魄兩魄不在,也是無妨的,至少不影響壽數。但我們山海血脈有七魂十二魄,少一魄都不行。這也就是為什麽刑天在借了白璧的殼子,不得已削弱自己靈魂後,會虛弱至此的緣故。”

白澤看着臉色越來越差的鸱尾和鳳凰,嘆了口氣。

“上天給了山海神衆最強大的神力,但也有最嚴格的要求。哪怕少一塊魂魄的碎片,都不行。”

鸱尾抱住鳳凰,将頭埋在他的身上,恸哭不已。她是山海青龍一族最小的公主,從小便有着最珍貴的身份。除了這次被關萬年的劫數,還沒有遇上過什麽大事。

生了個女兒,本想将她像自己從小生活的那般好生養着,誰知竟然一別就是萬年。

逃出生天,順利度過劫數,聽到的卻是女兒的死訊。

白澤這話的意思,就是複活不成了。她有記憶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山海之神在神魂俱滅之後還能複活的。

念及此處,鸱尾的肩聳動得更厲害了。

鳳凰嘆着氣拍了拍鸱尾的肩,腦中卻在飛速搜索記憶中有無這方面的能人。

謝白棧卻從白澤的話中聽到了希望,他的墨眸中蓄滿了期望,認真看着白澤,鄭重問道:“那是不是說,只要找齊暮移的七魂十二魄便可以讓她重新活過來了?”

語氣中帶着一絲微微的遲疑。

他緊盯着白澤的雙唇,生怕從他嘴中吐出不行兩個字。

鸱尾聞言,也擦幹了眼淚,深深瞥了眼謝白棧後,怔怔看着白澤,等待他的回答。

好在白澤點了頭。

鸱尾、鳳凰和謝白棧登時臉上齊齊爬上喜色。

“但是……”白澤臉色并沒有多輕松,他慈眉善目中仍蓄滿了憂愁。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非常難,幾乎不可成。”

“還請您說。只要能找回她。”謝白棧誠懇地看着白澤,雙手抱拳低頭請求道。

鸱尾和鳳凰也趕緊點頭:“白澤你說,再難,我們也得去做。”

“首先,最重要的是暮移的七魂十二魄。這個難尋,但玄武兄的羅盤,費些法力,應當是能尋到的。”

玄武點點頭,應道:“确實,只是需要衆神之力,否則單憑某一個或者某幾個人的力量,很難驅動它尋到山海神的魂魄。”

周遭的其餘衆神都應下道:“沒問題。”

在陷神術中困了萬年,出來好不容易找了點東西吃的饕餮,這才聽出來,自己的妹妹竟有個女兒,還是背着他們青龍一族與鳳凰通婚生下的。

他随手将嘴邊的糖汁抹在青色的衣角邊,待留着下次吃,一手已憤憤地揪起鳳凰道:“好啊,過了萬年才知道,你竟然勾引我妹妹!”

鸱尾見狀,趕忙攔下饕餮:“哥你不要鬧,聽白澤說怎麽才能救回你外甥女。”

饕餮也是被巨大的信息量吓得一時情急,此刻确實是救外甥女要緊。

他松開鳳凰,白了他一眼:“一會再找你算賬!”

鳳凰不屑挑眉道:“你打得過我麽!”

饕餮被激得還欲反擊,卻被一聲呵斥打斷。

“好了!”

謝白棧心中急如焦炭,提高聲調,清隽的面容上也帶了幾分威嚴:“前輩們先聽白澤前輩說完。”

饕餮和鳳凰奇異地被眼前這個仙界小輩訓斥安靜。

白澤繼續道:“然後是暮移的伴生仙草。”

白澤轉向鸱尾問道:“這個你們夫婦是否還保存着?”

鸱尾和鳳凰對視一眼,眼中遲疑。

鸱尾面露難色:“當初我将暮移和那伴生仙草一同交給了那個小仙。暮移流落人間,那伴生仙草……”

“無妨,伴生仙草生命力旺盛,也許在某處紮了根,我們尋便是了。”白澤安慰道。

“另外,鸱尾和鳳凰,一水一火。所以,還需這世間至寒與至熱之物。最後一樣,同樣重要的……是福緣之力。”

話落,白澤遲疑了片刻,繼續道:“你們知道,福緣之力是我天生而來的神力。但它其實不是取之不盡的。當初将它分給了暮移後,我身上留有的福緣之力,其實并不夠。所以還得找到些福緣之力,只是…暮移已經……”

聞言,饕餮急眼了。

“你這根本說的是不可能的事嗎,剛剛還說不是取之不盡的,福緣之力我活了這麽十幾萬年,除了你,也沒見還有誰有啊。”

衆神也議論紛紛。

白澤知道,這确實是個難題。

所以他才說很難,幾乎不可能。

這世間并沒有第二個白澤,而他當初出于祝福的角度給暮移的福緣之力,送出去的東西,也不可能收回來。如今暮移已消散于天地間,他也感應不到這世間還有哪有福緣之力。

“還缺多少?”謝白棧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

“不多,但準确的,我也暫時不清楚需要多少。是用來滋養暮移的魂魄的,每個人的魂魄需要的滋養都不同。”白澤說道。

謝白棧:“我知道哪裏還有,只是……不多。”

白澤聞言大喜:“有就行。”

鸱尾和鳳凰也大喜過望:“就是就是,有就有一線希望。”

謝白棧目光堅定:“那我現在就去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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