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長生 - 第 6 章 章

第 6 章

就在祝餘以為還是和剛才那兩人一樣的結果時,湛竹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我看到了。”

可是祝餘眉頭輕皺。

即使湛竹能看到,但他也不是陣修,也不能解除這個陣法。

不過一瞬間她又想到剛才湛竹救下衆人的場景,或許湛竹也是可以解除這個陣法,她試探着問道:“大師可有辦法?”

只是湛竹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和剛才不一樣,小僧并不知曉這個陣法靈氣運行,無法破解。”

事情又繞回到剛才的問題上。

能看到丹田陣法的人不是陣修,看不到卻是陣修。

其實是有個方法,但那個是有風險的,祝餘想了想還是将自己想到的方法說出來:“若是池道友可對我開放識海,池道友就可看到我看的畫面。”

衆人紛紛看向池沐。

池沐聲音中沒有一絲動搖,他堅定地對祝餘說:“我拒絕。”

祝餘他們都能理解,畢竟識海是修士重要的地方,他們可另想辦法。

蘇巧突然出聲了,她沒有放棄剛才祝餘的提議,“池道友,我可再加上九尾妖狐的毛發作為報酬,懇請你對祝長老開放識海。”

見池沐遲遲沒有答應,她再追加:“可贈送陰陽陣法半頁殘頁。”

蘇家乃存在千年的世家,即使現在蘇家人大部分都資質有限,導致家族逐漸敗落,但曾經蘇家也能人輩出,承先祖蔭蔽,蘇家還有極強大的底蘊。

這陰陽陣法殘頁就是先祖留下的。

據傳陰陽陣法乃上古巫族所創,可集日月星辰自然之力,使四季重生萬物重造,重新創造世界。

若非救人心切,蘇巧根本不想拿出這個東西,這可是他們蘇家鎮家之寶。

祝餘突然使出靈氣,靈氣朝着頭頂的橫梁射去。

靈氣掃過,祝餘在角落裏發現一個白色的紙人,在靈氣即将靠近的時候,紙人突然開始自燃,不過自燃還是被靈氣阻止了,祝餘的靈氣包裹着紙人隔絕了紙人和幕後之人的聯系。

只剩下一半的紙人落在祝餘的手中:“有人在看着這裏。”

這種紙人是修真界最為常見的術法,修士通過将一部分神識負在紙人身上,可和紙人共感,紙人看到的即是修士所見。

一旦被發現,修士還可以撤出自己的神識,控制紙人自毀,完全留不下任何痕跡。

這種術法只要是個修士都會。

不過防範也很簡單,只要催動紙人必定會産生靈氣,既有靈氣運轉便可被察覺。

但這只紙人很奇怪,剛才若不是蘇巧說話時,紙人突然出現靈氣洩露,祝餘根本發現不了她手中這只紙人,而且看其他人的反應,好像也沒有發現。

不,還有個人。

——湛竹。

剛才她動手的時,她餘光有注意到這位佛子也是打算出手的,只是她的動作比他快了幾分,所以這紙人才落在她手中。

又是這種只有她和湛竹能察覺到的東西。

現在她有些懷疑将紙人放在這裏,并且在蘇家姑爺丹田上刻下陣法的是同一個人,……或許他們在來這裏的路上遇襲也是這個人做的。

不然太巧了。

不過祝餘并沒有将自己心中的說出來,她打算待會兒聽聽湛竹的想法:“各位可看看檢查下這個紙人。”

她率先将紙人遞給蘇巧。

蘇巧臉色難看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紙人,明明她已經對這裏做了重重防護,除了得到她的應許沒人能進來,居然還會有這種紙人出現。

只是即便她探查了許久,依然沒有探出個東西。

于是她将紙人遞給離他最近的湛竹。

湛竹探查了一番,又将東西遞給了柳如彥。

可是柳如彥遲遲沒有接,而是一直偷偷打量着床上那位蘇家姑爺,一副完全對那位姑爺入了迷。

“柳道友。”湛竹的聲音在柳如彥腦海中響起。

柳如彥瞬間驚醒,只是回過神的他看着湛竹朝着自己遞過來的紙人有些懵,這是做什麽,剛才他的心思全在蘇家姑爺身上,完全沒有看到剛才的事情。

發生了什麽?

這個紙人是什麽?

為什麽大家都在看着他?

他咽了咽口水接下湛竹遞過來的紙人,并在試圖在衆人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聯系湛竹,“大師這是做什麽?”

只是所有人都聽到了柳如彥這句話,其中蘇巧的臉色最為難看,她甚至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不滿,直接對柳如彥說:“蘇某可提前奉上謝禮。”

這是在趕人離開了。

只是這麽直白的話柳如彥并沒有聽出來,他只是以為蘇巧在不滿,如果他是蘇巧,看着請來的人不幹活,會比蘇巧更加生氣,直接叫那個人滾已經算最輕的,謝禮做夢去吧。

這個蘇家主還真是好人。

他真誠地對蘇巧說:“你可真是好人。”

蘇巧:“……”

祝餘無語地望着柳如彥,她突然對柳如彥之前的行為不是那麽生氣了,畢竟這貌似是個傻子,沒想到傳聞中柳如彥是個傻子,哪天要是聽到他被人騙的裏衣都不剩的傳聞,她真的會信。

湛竹臉上倒是沒有任何表現,不過他回答了柳如彥剛才的問題。

于是柳如彥開始探查自己手中的紙人,他一點點地用靈氣掃過,只是餘光瞥見床上的人時,突然又分神,只好重新來過。

這次他心無雜念地順利探查完紙人,不過他得到也是和其他人一樣的答案。

他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

他将紙人重新遞給湛竹。

湛竹接過後,将紙人遞給了池沐,池沐也用靈氣掃過,他一寸寸地用靈氣掃過自己手中的紙人,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旋即,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瓶子,瓶子中裝着金色的粉末。

他将粉末傾灑了一點在手中的紙人上。

紙人身上出現一個線條。

柳如彥:“這是什麽?”

池沐開口解釋:“陣修繪制陣紋時若使用椿樹汁液,那陣紋繪制成功後可立刻隐藏,只有在椿樹果子作用下才顯現。”

不過這個紙人被毀去了一大半,很難從殘留的陣紋中看出這是什麽陣法。

池沐将自己知道的告訴衆人。

祝餘:“這次沒有成功,那人應該還會動手。”

“若各位幫我找到這紙人背後之人,蘇某必有重謝。”蘇巧臉色難看地盯着池沐手中的紙人,這裏她明明設下了重重防護,還會被人闖入。

一日沒找到幕後之人,她一日不能安心。

她擔憂地望着床上躺着的人。

還有一人也和她同樣的心情,柳如彥忍了忍沒能忍住:“這人既然能把紙人放在這裏,想必蘇家主的應對之策沒有作用,蘇家主還是将令夫換個更安全的位置。”

“我自會處理不勞柳道友擔憂。”蘇巧心中的不滿再次被柳如彥這番話勾起:“還望柳道友盡快找到幕後之人。”

柳如彥:“我會盡快的!”他也擔心幕後之人會對床上的人不利。

只是聽到柳如彥回答的蘇巧心中并沒有高興,反倒更加不滿。

不過她還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情,她再次看向池沐:“池道友現在可願意對祝長老開方識海,若是不信蘇某,蘇某現在可提前奉上謝禮。”

池沐的目光從手中的紙人移開,與蘇巧對視,這次他的回答還是和之前一樣:“我拒絕。”

蘇巧表情一僵,她沒想到池沐會拒絕,那可是陰陽陣法,任何陣修見到都會心動的東西。

她艱難地再次勸說:“道友不再考慮下。”

池沐:“我的回答不會改變。”

這下蘇巧是徹底放棄勸說池沐的打算。

雖然陰陽陣法打動不了池沐,但總有能被打動的陣修。

她會找到其他陣修。

蘇巧:“還請各位今日稍作休息。”

正巧這時蘇遠也取了東西回來。

在蘇遠将百年白玉果遞給衆人之後,蘇巧吩咐道:“蘇遠帶各位客人去客房休息。”

蘇遠帶着衆人離開,臨行前,柳如彥戀戀不舍地再三回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還是那人被蘇巧遮住,他才從龜速變成正常步速離開房間。

只是一路上他也一步三嘆氣。

為什麽他沒有更早遇上蘇家蘇家,恨不相逢未嫁時。

不知不覺他将自己心中的話說出了出來。

然後他又開始嘆氣。

祝餘:“……”

她聽不下去了。

一個藥丸出現在她手中,這是一顆能強行讓人閉嘴還有靜心的藥,她沒有猶豫直接用靈氣塞進柳如彥的口中,這下柳如彥不再嘆氣了。

只是他臉上突然出現茫然。

他為什麽對那位蘇家姑爺心生愛慕……他也不是個看臉的人啊。

而且修真界美貌的人那麽多。

奇怪。

柳如彥不解。

祝餘:“你怎麽了?”

柳如彥看向祝餘,張口卻沒有聲音,他臉上的茫然更重了。

在祝餘重新塞給他另外一顆藥丸後,他發現自己能發聲了。

他瞄了一眼前面帶路的蘇遠,放慢了腳步,等他們落後其他人一些距離,又掏出一張符箓,這是可以隔絕聲音的符箓。

趁着其他人沒注意,他偷偷摸摸地使用符箓。

現在他安心了。

“祝長老,蘇家那位姑爺奇奇怪怪的。”柳如彥講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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