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長生 - 第 20 章 章

第 20 章

其實這也是蘇合偶然之間得知的。

在得知這件事之前,他對寧侓這人并沒有任何意見,他的姐夫只要他阿姐喜歡的便可,只要他阿姐歡喜,那他便承認那人是他姐夫,并送上祝福。

只是一切在那天之後就變了。

在寧侓進門後,蘇巧就不讓他随意進出她的院子,但是那天實在是一個意外。

他查到自己那邊的賬單出了一些問題,于是急匆匆地來找蘇巧商量,心急如焚之下,也就沒管蘇巧給他立下的規矩,直接闖進了院子,然後就順勢來到院子下的密室,然後就看到那一幕。

蘇巧利用陣法剝離一個人的靈根,然後将體植入寧侓的身體中。

雖然蘇巧沒對他說什麽,但是他們姐弟二人卻有了一層隔膜,他不贊同蘇巧的做法,但也無法去揭露蘇巧。

蘇合站在蘇巧的院子裏,望着那一樹玉梨花悵然若失。

若是沒有寧侓,是不是一切就不是現在這般的發展,他姐弟二人也不會離心,蘇家也不會處于這種境地。

這裏院子也不會種滿玉梨花……

他沉默地往前走去,來到院中間假山池塘旁邊。

他凝集出一道靈氣投入湖中。

緊接着湖中心開始發光,陣文開始顯現,随即一道若有若無的門扉出現在湖面上,只是門扉很快就消失了,并且湖中的陣法陣紋變了。

這次的陣紋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但是蘇合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他望着那個陣紋,眼中是詫異,還有不可置信。

站在他身側的祝餘将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于是她意識到這個或許是蘇合也沒有料到的發展。

陣紋成了。

不好!

祝餘一手扯着柳如彥,一手扯着呆愣在原地蘇合離開原地。

白色的屏障出現在他們頭頂,玉梨花的香味更濃郁了,緊接着他們出現在一個地方,并且無法動彈。

祝餘環視着周圍。

在她周圍都是一些長的畸形怪狀的人,不,那甚至不能稱之為人,只是能說是一群怪物,他們沒有完整的軀體,身體缺這缺那,剛從她旁邊路過是一個臉頰以下挂着些許肉,臉頰以上是森森白骨的頭骨。

這個頭骨朝着左側走去。

眺望過去,能看到那邊有一個巨大的人影站在一口鍋前面。

祝餘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前方,在她的前方是一處看不盡頭的針山,而在她一些人仿佛被某些東西拖着往針山走。

正當祝餘還想看看周圍,可是突然地有一股力道出現在身後,推着她往前走。

她想運轉靈力。

可是沒有一點靈力,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凡人。

這時,她看到前方有兩個熟悉的人,是蘇合和柳如彥,這兩人離她還有點距離,不過那兩人距離針山很近了,就快了靠近。

随着前方傳來一陣陣慘烈聲,那個針山的作用現在祝餘已經知道了。

他們會被身後那雙無形的手推向那個針山,依靠着肉體凡胎在那個針山行走,凡人面對鋼針那只有受傷的份,而且時不時還有鋼針從天上落下,這更加加大了在其中行走的難度,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讓人活着出去的打算。

這裏就是為闖入者準備葬身之所。

那邊蘇合已經靠近針山。

然而同時祝餘卻也感覺到自己身後的那個力量開始加強,甚至變得急促,甚至開始拖着她往前移動。

她還發現出現這種情況的不只她一個,還有沒有靠近針山卻又即将靠近的柳如彥。

祝餘眉頭擰起。

現在沒有靈力,她無法使用術法,也無法打開自己的儲物袋。

而且外面的湛竹也不知曉他們來到了這裏,也就是說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下他們,一切仿佛是最糟糕的局面。

柳如彥扒拉着地面,勉強減緩了自己行動的速度,已經和後來的祝餘并肩。

不過他也堅持不了多久,無形之中有一雙手摸着他的手,并且在掰着他的手指,正巧他看到了從他旁邊的路過祝餘,高聲大喊:“祝長老,再不想想辦法我們就要死了!”

“啊啊啊!”只是前方的慘叫聲恰好掩蓋柳如彥的聲音。

這個慘叫聲是蘇合發出來的,他已經被扔進針山,還被空中掉落的鋼針打中大腿,現在被釘在地上。

蘇合的慘狀被祝餘和柳如彥收入眼底。

柳如彥看着自己被掰開一個的手指,耳邊又是蘇合的慘叫聲額頭冷汗直冒,他甚至破音了:“祝長老!”

祝餘看了一眼前方蘇合,她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拿出自己挂在腰間的玉牌,然後咬破自己的指尖,将指尖血塗抹在玉牌上。

玉牌發出耀眼的紅光。

緊接着一道屬于化神期的靈壓出現。

早在她煉制出可以封印靈力的藥之後,她就找器修及陣修為她煉制了這麽一些玉牌。

這個玉牌可以将她的一部分力量儲存,一旦她以特定的方式以血接觸玉牌,玉牌中的陣法就會自動啓動,不需要任何靈氣。

不過沒有這種玉牌,她手中還有其他的保命方式,只是現在這是最不易引人懷疑的。

玉牌中之下出現一個祝餘的虛影。

虛影催動着術法,那些針山中的鋼針拔地而起,然後朝着原本存在于周圍的人影飛去,那些人影被鋼針射中,身影變得虛幻模糊,然後又凝集在一起。

祝餘的虛影再次催動着鋼針襲擊那些人影。

那些人影再次被打散。

另外,還有一些尖利嘶叫聲的響起。

緊接着還出現了人聲,裏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為什麽是我們?為什麽?”

那些被打散的虛影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人形,那些人雙目全是全黑,直勾勾地盯着祝餘三人,血從他們眼角流出。

他們不甘地說:“為什麽是我們?”

突然,柳如彥感覺手上一重,擡頭一看,有一個小孩子坐在他的手上,漆黑流着血的眼睛望着他,天真地對他說:“哥哥,為什麽是我?”

柳如彥晃神,他的雙手慢慢地松開。

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他的身邊又出現了其他的人,這次不再是孩童,而是一些大人,一個老人朝着他的心髒伸出手:“就讓我看看你們這些修士的心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黑的。”

又有一個男聲出現:“我要挖出他的靈根。”一只手朝着柳如彥的頭頂伸去。

另外,祝餘那邊也不太妙。

在她的腳邊也出現了一只小小的手,不過她很快就避開,旋即她就發現,在她落腳點的位置地面上又出現了幾只手。

那幾只手沖着她搖擺,好像是在迎接着她。

還好祝餘及時在空中旋轉了方向,換了個落點。

同時,祝餘的虛影也在控制着鋼針攻擊那些人影,被鋼針擊中的人影再次虛虛實實,散開又凝集,散開又凝集,只是凝集的實體相較之前變淺了一些。

看來這樣的攻擊是有用的。

祝餘看着自己的虛影,手指搭上腰間的另一個玉牌,只是她突然一愣,低頭才發現自己裙擺上有一節手指。

在她低頭的時候,那個手指慢慢地長出了其他的部分,變成了一個嬰兒。

“嘻嘻嘻。”嬰兒沖着祝餘笑。

緊接着,在祝餘身邊又出現了幾個孩童。

祝餘眉頭輕輕皺起。

正當她想要甩開這些孩子的時候,她眼前的場景突然一換。

這是一間逼仄昏暗的屋子,只能依稀看到一點點周圍,可是又看不太清楚。

祝餘嘗試着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可是她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甚至身體還有其他反應,她意識到這不是她的身體。

聯想到剛才那群孩子,或許她又被引入一個新的陣法,這又是一個致死的陣法。

祝餘沉思着。

突然昏暗的屋子出現了一道光亮。

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她是在一個籠子裏,在她周圍還有大大小小的其他籠子,裏面關了一些蓬頭垢面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緊接着她的眼前出現一個人。

那人徑直朝着她走來,然後直接把她拖到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也有一些籠子,有些籠子裏還有些男女疊在一起。

祝餘也感覺到自己被拖着朝着另一個籠子走去。

裏面有一個赤裸着的男人。

男人麻木地望着他們。

祝餘所在的這個身體被扔了進去,然後那個人男人跌跌撞撞地朝着祝餘的方向走來,随即祝餘感受這個身體的顫栗,甚至後退。

這個身體在拼命地後退,遠離那個男人。

只是籠子只有這麽大,即使想退也沒有退的地方,男人還是靠近了,這個身體突然起身朝着門口沖去,想要離開,可是門早就被鎖住。

前方沒有路,身後又有男人逼近。

這個身體緊繃到極點,眼眶發紅,可是卻流不出來眼淚。

回頭望着逐漸逼近的男人,這個身體不受控制地發出尖叫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祝餘有着一瞬間恍惚,她的心沉甸甸的。

回過神,看着逐漸朝着她逼近,距離她只剩下兩三步距離的男人,祝餘心中升起一股殺意,她再次試探着控制着這個身體,還是沒有辦法。

她沒有辦法控制這個身體。

那個男人已經靠近了。

祝餘升起一陣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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