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個仙君上竈房 - 第 165 章 :抽簽啊抽簽
人一但找到比自己更慘的存在,就會有一種詭異的安慰感。
但也不能表現的太過不是?
都是半斤八兩的人。
她輕輕咳了咳,默默摸出自己的簽牌給他看,“喏。”
中年男子一臉疑惑,湊過去看了看,那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隐約有一種欣慰,那種原來不只是自己這麽催的欣慰。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這讓中年男子忍不住道一句:“兄弟!真好,咱倆上一回就差一個名額,這一次也是!”
兄弟.綠藤蘿:“?”想說你墊底,但想想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出,便默默的咽下要說的話。
兩兩相望,又相約般嘆了口氣,“唉!”
過了一會兒,漁悅又慢吞吞的挪過來,步子走的挺好看的,見着綠藤蘿似乎不是那麽生氣,又跟牛皮糖似的的湊了過去,“我抽好了。”
綠藤蘿面無表情的瞅了她一眼,“如果可以,我更想抽你。”
漁悅知道綠藤蘿這拉下臉的樣子都是裝的,所以也不是那麽虛,笑眯眯的,“哎呀,小藤蘿你舍得抽我啊?你不會心疼的嗎?唉!要是你真的因為倒數第二名不好受,那你就抽我吧!我願意做你的出氣筒!”她閉着眼,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把臉往綠藤蘿跟前湊。
綠藤蘿一個沒繃住,笑了起來,兩頰豔豔,眉眼溫軟,烏黑的頭發随着她笑彎的腰微微晃動。
“好啦!就像你說的,我哪舍得?更何況……”她慢吞吞擡眼,“我也打不過你啊!”
重點是打不過她上,所以這撒氣什麽的,都只是意思意思啦。
“我方才見着你在和旁邊的這位聊得挺歡暢的,都說了些什麽?”漁悅不經好奇的問道。
“唔。”摩挲了下自己的簽牌,綠藤蘿眯着眼,“這個啊,他是最後一名,我是他前一名,現在是,上一輪的比賽也是,算是一種緣分。”
中年男子,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是啊!這就是緣分!
漁悅瞬間不說話了,只神色諱莫如深,一眼過去格外的意味深長。
那一眼,像是在說,我懂,我懂,我都懂!
同是天涯淪落人嘛!
綠藤蘿輕橫了她一眼,“我們就是這麽個情況了 ,你呢?你多少號?”
漁悅低着頭,随意地瞥了眼,然後把牌子翻給他們看,“唔,九十九。”
“挺好的。”綠藤蘿由衷感慨。
漁悅點着頭,“我也覺得,挺好記的,重點是這不是你上一回的比賽序號嗎?我們倆,這也是緣分啊!”
綠藤蘿默默把兩個牌子擺在一起,手并列在空中:“是是是,緣分!”眼神多了分無奈,又多了分笑。
中年男子叫做圖絕,是個散修,曾偷偷摸摸去過凡界,做過殺豬的。
為什麽要做殺豬呢?哦,是這樣的,他看上了一個姑娘,那姑娘長得也好,身材也火辣辣的,就一點喜好,喜好殺豬的屠夫!
圖絕很愁,但他為了自己的愛情,還是毅然而然的走上了殺豬的道路!
皇天不負有心人,最終那姑娘落到了他家,讓他幸幸福福的在凡界陪着那姑娘美美滿滿的過了一生。
這些事情,都是圖絕在等待下一場的最終名次抽簽前,和漁悅 、綠藤蘿他們侃的,說到最後,他神色間有了些落寞,但更多的是緬懷以及深情。
沒人問圖絕是怎麽去凡界的,又是為什麽要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沒必要刨根問底兒,因為你們終究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等這一次過去了,誰也不知道以後是否還有相見的機會。
更何況,就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一定就會給你兜底兒!
“那你,就沒有想過給她尋一些延壽的仙草去為她續命嗎?”漁悅輕聲詢問。
“當然。”圖絕答道,又有些苦澀的道:“只是凡界能尋到的仙草太少,而且藥力又強,能夠适應凡人用的就更少了!”
“最後……”他收了話,低着頭沒有說話。
但綠藤蘿和漁悅都清楚那句話背後的意思。
那就是,還是魂歸九泉。
人這一生,能夠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就是極好的了。
誓言中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他們的愛情裏沒有成為空話。
綠藤蘿眼眸深深,片刻後道:“想必,她也是極其愛你的,白頭偕老,舉案齊眉,你們這一生做到了,也沒有遺憾了。”
“是啊。”圖絕道:“我與她,這一生沒有遺憾,很好很好了。很多人,都無法做到如我們一樣,我也應該知足了。”
“她留給我的,不僅是彌足珍貴的記憶,還有她留給我的一手廚藝呢。”圖絕這麽一個至中年的男子,神色漸漸溫柔起來。
漁悅想要說話,可臺上香庭派的掌門發話了。
原來是此次的抽簽已經結束,該按着手中的簽牌號,抽輪空簽牌了。
“請接下來,抽取到輪空簽牌的人,留在我的身邊,并拿好手中的簽牌給大家看。”香庭派掌門道。
圖絕止住了這個話題,“不說這些了,快看看接下來,抽簽人裏,又有哪些能夠抽中輪空簽牌吧!”
“一號簽牌的人,請上前一步!”香庭派掌門,用渾厚的嗓音喊着。
慢悠悠的,一個人影上前,綠藤蘿看過去,見着是一個紫衣錦袍唇紅齒白的少年,那種貴氣從全身散發出,眉眼不耐煩夾雜着無與倫比的傲氣。
是個還算面善的人,那個自己旁邊的熬了一鍋乳鴿湯的九十八號。
綠藤蘿默默想着。
他上前,随随便便的捏了一張簽牌,拿到手裏看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哦?”少年的嗓音帶着絲甜絲絲的意味。
像裹了糖。
綠藤蘿此時正剝着一顆糖,又瞄了眼,那紫衣錦袍精致少年,把糖果塞到嘴裏,默默思忖:那個少年郎方才出聲了嗎?
那甜絲絲的聲音是自己聽錯了嗎?
嘎巴嘎巴的咬着糖果。
臺階上方抽取了簽牌的紫衣少年郎,把簽牌打開, 面朝衆人,簽牌上郝然刻着一個碗的圖案。
他帶着些懶意,低聲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