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弦上音 - 第 49 章 月宮之神
蕭泠弦看着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心如刀割,快步向前抱起她來。可是翎音的表情卻告訴他,這是她不情願的。她不願意離他這麽近,也不願意再搭理他了。手指無力的掐着他胸口的衣襟,臉上滿是倔強的脾氣。
“對不起,對不起。翎音……”蕭泠弦緩緩說着,牙齒和舌頭幾乎都在內疚的顫抖着。他虧欠了她這麽多,說好要好好保護她。現在卻還是自己将她弄成了這般模樣,說到底還是他錯了。
翎音沒有聽他一句話,就只是默默的将頭轉向一邊。任由蕭泠弦抱她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只是期間一言不發。蕭泠弦端來一盆熱水,将手帕浸濕。想要幫她擦掉臉上的血跡,卻被她的一個扭頭拒絕掉了。
蕭泠弦嘆了口氣,他知道,現在她是不願意再理他了。将手中的帕子放回盆裏,坐在翎音床邊,真誠地說:“你打也好罵也罷,只要你肯消氣……”
許久,也未見翎音有什麽反應。或許,這次他是真的傷了她的心了吧。又或許是讓她想起了什麽不堪的過往,翎音啊,翎音,你究竟經歷了什麽事?
或許,該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就在蕭泠弦心灰意冷,準備起身離開時。翎音一把抓住蕭泠弦的手臂,狠狠地咬在了上面。蕭泠弦微微皺眉,血珠從傷口冒出來染紅了他白色的衣服。可是自始至終蕭泠弦都沒有哼過一聲,只是任由翎音這樣撒氣似的咬着。翎音看着蕭泠弦的疼痛地皺起眉頭的臉,淚水滴在蕭泠弦的袖子上和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她狠不下心來了。翎音的牙齒力道漸漸輕了些,緩緩從蕭泠弦的手臂上移開,抿了抿嘴上的血漬……
“氣可消了些了?”蕭泠弦收回那只被咬的出血的手,藏在身後,一如既往微笑着問她。
翎音将頭扭向一邊,滿眼淚花:“你這個騙子!”
“對,我就是個騙子。”蕭泠弦哄着她,附和着她的話,“翎音可還有什麽願望,都可以在今天破例實現。”
她剛剛才開始讨厭他,現在居然因為他的一句話喜歡的不得了。這算什麽啊?翎音看着蕭泠弦那張關切的臉,以及藏起來的左手,氣性全都消了:“那我以後不叫你蕭大叔了。”
蕭泠弦摸摸她的頭,笑着說:“行,你說什麽都行。但是不能直呼名字。”
翎音揩幹眼淚,對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眼睛又恢複了原來的靈氣柔和地看着他。蕭泠弦抓住她的手,輕輕對她說道:“對不起,翎音。以後我不會在這樣對你了。”
翎音感受着蕭泠弦手上的溫度,傻傻的看着蕭泠弦認真的表情,剛剛才被恐懼填滿的心現在就像被灌滿了蜜一般,又澀又甜。沒關系,泠弦,我原諒你了!
蕭泠弦喂翎音吃了一顆丹藥,又重新扶她躺下,兩人就一直不言不語。
“對了,泠弦哥哥。我抱回來的那只兔子你放在哪裏了?”兩人一下子陷入尴尬的局面,翎音首先打破了沉默。
泠弦哥哥!這是在叫他嗎?多麽親熱的稱呼!蕭泠弦沉默片刻,也許他們并不适合以叔侄相稱,或許早該這樣了。可是蕭泠弦內心喜悅之餘又剩下了太多的尴尬,可是臉上卻又別扭的笑了起來,為她耐心地講解道:“你抱回來的兔子可不是普通的兔子,是月宮中的兔神。被雪神所傷,我将它放在墨池療養,有錦沫看着他呢。你不用擔心。”
“就是讓錦沫照顧我才擔心呢!”翎音撅着嘴,露出一副讓人無可奈何的表情來。
“也罷,那就讓你看看吧。你也好放了這個心。”他從袖子裏拿出一顆明珠來,用左手托着,并用右手向上面注入翠綠色的光,明珠在蕭泠弦的法力催動下逐漸浮現出影像來。
只見一只雪白的兔子忽沉忽浮的在一片水域裏一上一下的,翎音死也認識這片水域,這就是把她染成烏骨雞的那片墨池。看着月兔的反應像是要被淹死了。一只紅鯉魚搖着尾巴游了過去,張開魚嘴,對準兔腿便狠咬下一口。這致命的一擊,兔子的眼睛突然瞪大,反射似的跳上了墨池,在一瞬間就變出了一個穿着粉衣服的美男子來,看着倒像是個美人兒的模樣。
那美男子揉着大腿上的傷口,看着錦沫游近了害怕的後退了幾步,自言自語的說:“好兇殘的鯉魚精,若是我多在那水中多呆上一刻,怕是我這條小命就要沒了!”
“小妞兒,挺漂亮的嘛!”錦沫甩着魚尾,顯然是被他的美貌迷住了。但在一瞬間又反應過來,一臉不爽的模樣:“你說誰兇殘來着,要不是本姑娘大發慈悲救了你,你還就淹死在這墨池裏面了呢。”
秀美男子翻了個白眼,我倒寧願被淹死:“在下景月,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錦沫,景月姑娘,是帝尊大人救你來這裏的,将你托付給我,讓我為你療傷。現在墨池裏的水你也泡了,相信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吧。”錦沫說着,臉上露出一個異常狡黠的微笑,“如果景月想要報答我的話,就每天來這裏陪我玩好了!”
帝尊大人是女人嗎,那人抱我時,明明能感覺得到她有着一雙柔軟的臂膀。帝尊大人是男人,況且修仙多年,身體更不應該是軟綿綿的吧。我就先答應了這丫頭,套套這個秘密:“能和錦沫姑娘一起,樂意之至。”
看到這裏,翎音也确定了月兔的傷勢已經并無大礙了,蕭泠弦便收了明珠。只聽見一陣清泉般的笑聲劃過耳際,弄得蕭泠弦摸不着頭腦,問道:“傻姑娘,你笑些什麽?”
“哈哈哈……”翎音捂住肚子,笑得直不起身來,半晌緩不過氣兒來:“這景月明明就是一個男的,錦沫看樣子是把他認成女人了,看樣子以後可有的玩了。”
“這月兔神生的秀氣,一般人都難以辨別出他的性別,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男子的?”蕭泠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