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情坎 - 第 30 章 為愛而怒
妖王心中憤怒跟心驚,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跟魔尊動手,心裏深知妖界力量孱弱,便只能隐忍,也看出魔尊暴戾,喜怒無常,前一刻似笑非笑颠倒衆生的模樣,下一刻就殺氣熏天,三壇主見妖王被傷,紛紛怒氣熏天卻不敢言,石頭精脾氣火爆,正欲開罵,便被妖王一掌揮開,呵斥道:“休得無禮”,石頭鼻子一哼。
“區區凡妖,也敢威脅本尊,本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暮曉跟天機鏡”,一身冷淩像天神般俯視着妖王。
“狗奶奶的,你太不把妖界放在眼裏了,你來了妖界以為能順利離開麽”石頭精徹底被他狂妄的樣子激怒。
夜瞳眼微眯,妩媚又透着懾人寒氣,負手右腳一跺,天地震搖,太剎湖卷起萬層漣漪,氣勢兇猛,地面數道裂痕像死神之手向着石頭精腳底迅速蔓延,一道耀眼深紫光從石頭精腳底射出,還來不及驚叫,“磞!”身體爆炸成灰燼,寒冷的夜風一吹,瞬間消失,仿佛此人從未出現過。
衆妖以及妖王心中劇烈顫抖,臉上不可置信跟恐懼,這神魔之力真是驚天動地,只怕這只是他力量的冰山一角,妖王此時完全不再敢商談五洲之事,不滅了妖界便是萬幸。
這時不遠處氣喘籲籲跑來一個白色人影,一雙詭異的紅色眼睛,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正是四壇兔精。
兔精見雙方氣氛緊張,而妖界人人面目謹慎帶着煞白,他來不及詢問,低聲附在妖王耳邊輕語,以防被魔尊聽到,“計劃有變,那個丫頭只怕死了,被三娘折磨的不成人樣”。
妖王臉色瞬間慘白,踉跄後退半步,恨不得吃了三娘,看魔尊的反應也知那丫頭句句屬實,現在騎虎難下,如何交代!
太剎湖陣陣刺骨的寒洶湧澎湃,湖面瞬間凝結厚厚一層寒冰,怒氣遮掩了月光,如飓風般的殺氣排山倒海,衆人全身被凍僵硬,暗夜跟鬼小傑以及陰陽人從未見過尊主這般恐怖,紛紛敬恐不敢移動半步。
已被吓的滴下冷汗的兔精,心跟身體不停顫抖,一股魔氣襲來,還未回神,已被夜瞳緊緊掐住脖頸。
“你剛說暮曉死了?”聲音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妖王此時也知道他全聽見了,眼中陰狠,大聲道:“全速撤”。
他緊敏紅唇,眼中怒氣沖天,帶着瘋狂的嗜血,只知道心如遭重錘,裂開般疼痛,右手一捏,兔妖來不及哀嚎,便被分解,鮮紅刺目的血布滿他修長白皙的手,他絕美的面容蒙上了刺骨的寒。
他身子一閃,瞬間擋住妖王逃去的路,暗夜等人見此紛紛閃速攔截要逃跑的三壇主以及衆妖,頓時四下一片混亂,劍芒橫飛,刀光霍閃,光波四射,火光熊熊,殺聲震天,妖王心驚膽戰,現在也只能背水一戰,無數枝蔓跟妖光以閃電之力擊向夜瞳,卻無法近身,被他周身的深紫結界重重彈開。
他眼中只剩滔天的怒火,百年來都未發怒,此時只想用鮮血澆灌來平複心中的不安,耳邊都是那句暮曉死了,他思緒混亂,掌掌直劈妖王,竟是最直接最野蠻的方式,金瞳染上赤紅,妖王的攻擊如同以卵擊石,還未近身都被他的殺氣震開,已生生受了夜瞳數掌,口吐鮮血,奄奄一息,如若不是夜瞳此時思緒混亂,只用最野蠻的直擊,只怕難承受他一掌魔力。
他赤紅着眼,狠狠拽着妖王綠色長發,像拖泥人一般,地上拖拉的血痕怵目驚心,整個人像修羅死神,魁妖見妖王已慘敗,拿出七絕琴,琴聲帶着濃烈殺氣,席卷衆魔,夜瞳側目廣袖一揮,一道深紫光飛騰而去,震破琴聲直擊琴弦,一陣清脆的磞裂聲,響徹群山,直達天際,琴弦斷裂,魁妖被這一擊身子破裂,內髒分散四周,狼妖變成原形瘋狂逃命,向深山逃去,衆妖已全速被三法斬殺。
夜瞳赤紅着眼,狠狠拖着妖王,“帶我去見她,如她死了,你們妖界将永遠消失在六界”。
妖王全身骨頭全被擊碎,一路的鮮血染紅了湖岸,夜瞳駕雲朝着聚煞城方向,飛速趕去,身後緊随三法,他不敢去想,這樣複雜顫抖的心生平第一次感受,一面希望快速到達,又希望永遠不要到達,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
到達聚煞城,群妖只見夜瞳一襲暗色紅袍,每走一步殺氣帶動的狂風卷着銀絲四處飛散,金瞳帶着肅殺的赤紅,眉間的火焰印越發鮮紅,緊敏的紅唇帶着嗜血的幅度,修長的手染滿鮮血死死拖着妖王的綠發,妖王像泥人般奄奄一息,天地更加昏暗,飛沙走石,像是上古殺神降臨。
道上的群妖見妖王成那副凄慘模樣,紛紛逃命,可還來不急卸鉀開逃,便被他的殺氣震碎身子,慘叫聲,鮮血染滿一路,緊随其後的三護法戰戰兢兢,這是百年來第一次見尊主發怒,竟是這般血腥暴戾。
妖王無力擡起手指指大殿不遠處的石屋,那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他拖着妖王,魔氣震開鐵門,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心狠狠抖動,石室內陰森潮濕,滿牆皆是人皮跟虐人工具,老鼠四處亂竄。
“是老四嗎?會面結束了嗎?”
他循着聲音走進最深處的石牢,步步艱難,看到暮曉時已驚的無法跨出一步,只見她全身面目全非挂在半空,身上鞭傷混合着綠色粘液不停發出“滋滋”聲,身上的血一滴滴落在血泊裏,整個人死屍一般,他聽到自己心髒抽咧的聲音,他已無力呼吸,只覺每根血管和經脈都要爆裂。
三娘轉頭看到是夜瞳,眼露欣喜,瞟到他手中拖着渾身是血的妖王,面色巨變,心中大呼不妙,他狠狠将妖王摔向角落,妖王縮卷着身子面目凄慘,三娘已經被他震天的殺氣驚到跪下,随後的三法将三娘拖至一邊等着尊主交代,鬼小傑看到暮曉的慘樣,也驚的嘴唇微抖,暗夜也驚的後退半步,這是怎樣的慘絕人寰。
他右手一揮,鐵鏈斷裂,發出巨響,叮叮乓乓聽在他耳裏都是痛,她昏昏沉沉被驚醒,只感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但身上已無完整,因疼痛而痙攣,他見此不敢用力,半膝跪地,将她輕放在懷裏,心像滴血般的疼痛,看着滿目創傷的她,像個孩子般無從下手,不知所措,只能不停給她輸送真氣。
不斷輸入的真氣,讓她虛弱的脈搏開始輕微跳動,他如失而複得般身子微顫。
紅唇不知覺輕顫“曉曉”。
暮曉聞着鼻尖熟悉的清香,耳邊一直有人在發顫的呼喚,她拼命睜開雙眼,渾身無力,只能從綻開的**中看見抱着自己的人,一張颠倒衆生的臉是化不盡的驚慌,紅唇也在顫抖蠕動,仔細一聽,全是:曉曉、曉曉…,好像得不到她的回應便會喚到天荒地老。
她的心如死沉般擊起層層漣漪,這是夢嗎?死前也能見到他,這便也是好的,艱難開口,蠕動着幹裂的嘴唇,他見此心中大喜,側耳輕微湊近她,沙啞的聲音如細紋“對…對…對不起,我不該…不守信”。
他身子跟心窒息般的疼,一滴滾燙的淚滴落在她臉頰上,刺得她瞬間清醒,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他來了,已經無力再哭泣,可此時眼淚如洪水般流過傷痕,帶着刺骨的疼,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感動跟委屈,為何每次有難都是他在身邊,次次抛棄他,他雖冰冷卻總是在原地等着她。
哽咽的哭泣聲慢慢溢出她的嘴唇,他抱着她如抱着易碎的陶瓷小心翼翼,害怕下一刻就碎了。
他指尖在嘴邊一噓,輕聲道:“沒事了,有我在”,看着他未幹的淚痕,心髒如重物震擊,久久無法平息。
他擡頭眼中的寒氣如尖銳的刀鋒直擊三娘,三娘心驚膽戰,只覺這殺氣直入五髒六腑,讓她窒息,更不敢對視,夜瞳一手輕摟着暮曉,另一只手将三娘吸入掌內,滿目憤怒的掐着三娘脖頸,她驚恐着半張嘴型,眼中是面臨死亡的恐懼,他金瞳發着懾人寒光,嗜血的紅唇咬牙輕啓:“連本尊的女人都敢碰”提聲一吼“暗夜”,随即将三娘狠狠一摔。
暗夜單膝跪地,“尊主,屬下在”。
“将她的肉一片片削下,将她的筋一根根挑斷,将她的骨一寸寸剔碎,将她的魂用冥火慢慢燒盡,本尊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七日內本尊要看到妖界永遠消失!”
三娘臉色已經白如紙,再也看不到任何血絲,臉上的紅妝顯得猙獰,冥火慢慢燒盡那是世間最殘忍的酷刑,十八層地獄都不及這冥火,永世不得輪回,全身劇烈發抖,後悔已經來不及,爬向夜瞳,凄慘乞求“求求尊主大發慈悲,給我個痛快”。
夜瞳輕輕抱起暮曉,冷漠道:“削骨剔筋前将她鞭刑!”
整個石室地面的血泊顯得怵目驚心,妖王奄奄一息眼中絕望深邃,深知妖界是要毀了,綠彤已死,一起随去也好,無數黑光從體**出,向四面八方散去,耀眼的綠光照耀着空曠陰森的石室,頃刻形魂魄散,一根枯竭的綠藤掉落地面,一代王者就這樣從六界消失。
三娘見此也知大勢已去,也想自己了結生命,免得備受折磨,鬼小傑一早便看出,一腳踹去,“奶奶的熊,大爺還沒折磨你,想死沒門”。
夜瞳冷眼看着,忽見暮曉嘴唇困難蠕動,他湊近才聽清,“鬼…鬼霧…密林有…有我…朋友…幫…幫我”。
都傷成這幅摸樣了,還擔憂別人,疼惜的點頭,她見此才安心的昏迷過去,夜瞳交代一番便急急往聚煞城外行去。
聚煞城石林陰暗處,男子見一襲紅袍的夜瞳抱着一個面目全非的血人,一眼便認出是暮曉,震驚中心如刀割,神情恍惚,正欲現身,被旁邊穿銀色盔甲的男子攔住,“神君,現在不是時候,這或許是進入魔界的機會”,正是豐神俊朗的辰軒跟西鎮将軍。
辰軒身子踉跄,微怒道:“那可是暮曉,她遭此劫難,你還在跟本君談機會?”
“神君,依暮曉此時的情況魔尊肯定會施手相救,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或許能給魔界重重一擊,神君不要忘了自己的本份跟職責”。
辰軒微晃身子,思慮片刻,悲痛閉目,“那就按元帥說的辦,不過要等她傷好的差不多再行動”。
西鎮将軍見說服成功,欣喜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