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鬥作弊器 - 第 4 章 章節
張敏遠越來越冷淡,老夫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要知道京官的臉面名聲尤其重要,在這樣下去,只怕革掉功名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看來今日,是不能讓夕錦見她的大舅舅了。
外祖母定了定神,強壓下火氣,對夕錦道:“錦兒,你也累了吧?先回屋去,明日我在帶你去見其他人。”
夕錦也雖是年幼懵懂,但也知道不能久留,傷了外祖母和大舅舅的顏面,以後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正準備起身告辭,夕錦卻聽到耳邊傳來叮咚聲,周圍再一次變成黑白。
“三個選項,一、回房,二、留下來,三、去見二舅舅。”
登徒子
報完了選項,珠子尤嫌不夠,賊賊地道:“雖然這些話我不該說的,但是特別破例給你點提示。選第一個你會遇見新男主,選第二個你将會目睹一場恩怨情仇的好戲,選第三個可以提前進入舅嫁線哦。~”
“你确定選第二個我不會有生命危險?”夕錦很不信任的上下打量珠子,反正現在時間禁止了,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反常,“還有舅嫁線是什麽……”
“線路什麽的本大爺晚上再和你講,第二個的話會進入暗黑模式啦,雖然是非主流線路,不過其實還是滿有趣的……”珠子歡快的解釋着。
怎麽聽都是很不靠譜的東西啊!
夕錦很堅決地說:“我選一。”
“唉?!再考慮一下嘛,其他線路也很好啊……”珠子很是失望,抱怨之餘還不忘嘀咕,“真是的,現在的女孩子,才十歲就知道思春了,不就是想見新男主嗎,哎……”
夕錦很有把這顆珠子抓起來打一頓的沖動……
可是珠子雖然廢話多,手腳還是很麻利的,現在時間禁止模式已經結束了。
夕錦只得強壓心中怒火,默念“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轉而有禮地對外祖母道:“那夕錦就先告辭了,外祖母您……小心身體。”
“去吧。”老夫人對夕錦苦澀地笑了笑,她的兒子這麽不懂事,可叫人看了笑話。
其實夕錦的房間在哪兒,她自己也不知道,好在一邁出門,就見到她的貼身丫鬟小喜在門口候着。
“小喜,東西都收拾好了?”夕錦一看到熟悉的臉便眉開眼笑。
自打家裏出了事,夕錦最信任的人便是小喜,畢竟小喜才是一直照顧着自己的人。夕錦雖然也喜歡那顆珠子,只是珠子的脾氣實在太壞,狗嘴裏總是吐不出象牙,夕錦當然更加喜愛巧舌如簧的小喜。
小喜人如其名,外貌和性格都十分的讨喜,笑起來嘴邊有兩個淺淺的小梨渦,讓人一看就覺得暖洋洋的。
小喜一看見夕錦,便可愛地露出一口白牙,道:“已經打點好了,小姐進去休息便是。”
“那好。”夕錦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姐可是見全了家裏人了?”小喜關心地問,她沒幾歲就跟了夕錦,雖說是主仆關系,卻也少了幾分顧忌,“是和善還是不和善?”
夕錦想了想,便答道:“外祖母待我不錯,二舅舅總覺得有些奇怪……大舅舅沒有見到面。”
夕錦話畢,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還是小心些好。”
小喜略長了夕錦兩歲,稍有些知世,聽完便表示認同:“正是這個理兒,我們畢竟是外客,不好太拂了主人家的面子。”
夕錦的屋子安置在內院西邊的一處小院,張家在京城雖算不上多大的官家,但多添一雙小女孩的筷子總還是添得起的。
小喜向來是個會來事兒的,沒一會兒功夫就已經認了幾個姐姐,打聽出了些許張家的事。家中除了夕錦,還有兩位表兄一位表姐兩位表妹,皆是大房所出。二舅舅尚未成婚,自然不會有子嗣。不過想來二舅母也不會遠了,二舅舅是如今最被看好的青年官員之一,又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多少姑娘一見虞郎誤終身,東城西坊十幾個媒婆都已經快替二舅舅磨破了嘴皮子。
夕錦不由得感慨,雖還不曾見到大舅舅何等風姿,但聽說亦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當年張家兄妹弟三人還在的時候,也不知晃花了多少男男女女的眼。
夕錦的母親曾是京城第一美人,真真是才貌雙全,無數公子哥兒砸了銀兩四處搜羅奇珍異寶送往張府,不過為博美人一笑,而且這美人所謂的一笑,他們也見不着。
據家裏的老嬷嬷說,當年母親女扮男裝上街閑逛,偏和上京游玩的寧州劉太守獨子看對眼,力排重難,一心下嫁的時候,可是碎了一片男兒的春心。
而如今,只可嘆紅顏薄命。
沒走幾步路,夕錦已經逛完了整個院子,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算不得多麽氣派豪華的地方,但也頗有幾分氣韻。
小喜收拾的算是大件,還有些夕錦的私物可由不得別人沾手,非得自己打理不可。
小喜完成了工作,便吃飯去了,旅途勞頓,夕錦還算做的轎子,小喜可是步行的。
劉家被洗劫了一空,好在避暑莊園還留了幾分財務,現在全作了夕錦的私房錢。約有三千兩銀票,不到十件換洗衣服,一個梳妝盒,還有幾幅不算太貴重的畫作,雖也出自名家之手,可大小和質量皆不盡人意,在京城不夠看。
另外便是夕錦的爺爺早些收集的古玩,算算還比畫名貴些,都是珍品,卻不便于懈怠,便在寧州就零零碎碎當了些,充作路費和沿路的花銷,如今不過餘下幾件了。
盡管不多,可貴在皆是祖上遺物,除了銀票,夕錦輕易是不會動的。便是那些古玩,也實屬無奈之舉。
仔細考慮了一番,夕錦取出一件小的紫檀木雕老虎和一套羊脂白玉九連環放入梳妝盒中鎖了起來,這些是祖父生前最珍愛之物,便是丢了性命也不能拿這些開玩笑。
還有母親傳給自己作成人禮的簪子和耳環,好在都保存在別莊裏,才得以幸存。據說是算命先生說女兒家的嫁妝放在那個方向有利于風水,也能讓她的病情趕緊好轉,這才擺着的。沒想到這些嫁妝也成了救命之財了。
夕錦連嫁妝也多多少少用了些,餘下的都塞進了箱子裏,自家人去世後,就沒有人知道鑰匙正是夕錦頭上的簪花了。
檢查了一番,路上的轎夫并非自家的人,難免手腳有些不幹淨。若不是小喜和王嬷嬷陪着,夕錦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雇轎夫的。好在東西雖然少了些,可要緊之物俱在,運氣算不錯了。
夕錦脖子上的綠珠子見沒有閑人在了,身上的光芒又亮了亮,開口道:“那些擺設不過是死物,留着作甚,還不如換了錢財,也好在京城買些衣服,漲漲魅力值。”
“……少說奇怪的話,”夕錦自然看重那些家中遺物,一聽這話難免惱火,口氣也頗有些不客氣,“這些都是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東西,怎能說賣就賣?那我豈不是做了不肖之徒。”
“反正你們劉家一門也算是死光了,以你一身清貧,連住的都是別人的屋子,還指望招婿不成?将來鐵定是要嫁人的,還不如多打扮打扮,也好謀個好人家。”珠子滿不在乎地回答,在珠子的眼睛裏,這個世界是個游戲,不能觸發劇情、沒有屬性加成又沒什麽功能的道具,自然只有賣掉變成銀子這麽一個用途。
這番話正是戳了夕錦的心病,她一介女子,要如何把這家傳下去?難道她劉家,果真就在這裏斷了香火?
眼中的苦澀一晃而過,夕錦實在不想再聽這珠子唠叨,便一把将它從自己脖子上摘下,随手也鎖進了梳妝盒裏。
“喂!你可不能這樣對我……本大爺可是神聖的系統大人……”
無視那珠子在盒子裏的掙紮和哀嚎,夕錦頹然地坐在床上。對于未來,她沒有半分規劃,前途盡是一片霧色,撲朔迷離。
她幼時體弱,路過的高僧掐指一算,便斷言她活不過八歲。
好容易多方尋醫問藥,又在別院住了四年,總算是調養好了身子,還不等她健健康康的回家,便傳來噩耗。
家奴逃的逃死的死,唯有忠心耿耿的王嬷嬷拼命從府裏歷盡波折趕到別院來報信,并且一直守在自己身邊。還有小喜也堅持不願回想,跟着夕錦來到了陌生的京城。以及那顆聒噪珠子……
若是少了一分運氣,她到底還能不能活到如今?
愈想這些,心中愈是氣悶。
夕錦覺得胸中不暢,便想要換換氣。
漫步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夕錦便正對上一雙詫異的眼睛。
夕錦驚訝地後退一步,雖然如今各地風氣開放,男女皆可同席而坐,可無親屬關系的男子擅闖未婚姑娘閨房卻又是另一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