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海盜 - 第 2 章 (2)

就出生在遼闊空寂的大海深處,自然是沒見過集市裏這種擁擠嘈雜,人聲鼎沸的熱鬧景象。

有克雷和諾多這倆壯年勞力跟在後面提貨付費,空着兩手四處撥開人群湊熱鬧的維娜逛的那叫一個盡興,絲毫不管追她追的辛苦,疲于奔命的兩個廉價勞工。

要不是克雷哭喪着張臉一直在她耳邊借口碎碎念着經費問題,她可能會把這掃蕩一空!

被維娜東拉西跑的逛了一大圈,收獲無數垃圾之後,諾多實在是忍不住了,趁海怪逛街逛得入迷,推開前來推銷的大嬸,指着克雷的鼻子大罵,都怪你給她種那麽多草!

克雷也是滿臉懊惱,雙手或拎或拿着各種東西,實在是空不出手,只能陪着笑彎腰道歉。末了還不完小聲噓了噓,生怕被海怪發現。

維娜就聽見了個尾巴,也沒多想,以為諾多是在提醒她。一扭頭看見擺在角落的以滋陰壯陽聞名的夏洛草,更是連腦子都不過,立刻兩眼放光:買買買!

最後兩人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改換策略,拉着她從集市出來,苦口婆心的給她種着草,往烹饪教室走。

“你知道嘛!有句古話是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這可是無數先輩的血淚總結出來的經驗啊,維娜!我可從來不騙你。”

海怪一臉疑惑,一邊整理着手上層層疊疊的啓運寶珠,星座水晶,心情變化石和萬靈祈願挂鏈,一邊好奇問道:“什麽意思啊?我要把阿爾的胃給掏出來抓着?”

為何你如此血腥!諾多很是無語,蹦上前來解釋:“就是說你要讓船長只吃你的料理,別人煮的他不接受!”

“那簡單!”維娜合掌,笑眯眯的下達命令,“從此以後你們誰都不許給他飯吃。”

不……不是這種強逼的手段,是船長他自己自動自覺由心而發。諾多有種不太妙的預感,貌似自己幫船長做了大死。

可是想來想去都沒從自己的話裏找着錯,只能痛苦的抱頭:誰來給我翻譯一下?感覺這只海怪聽不懂人話啊!

銷售好手?克雷瞥了一眼不争氣的諾多,一邊快步疾行帶着路,一邊問維娜:“你覺得船長跟誰關系比較好呢?”

雖然不明白這問題和空手掏胃有什麽聯系,但是根據往日經驗來說,克雷不會坑她,維娜便還是乖乖回答:“你和諾多呀。”

克雷循循善誘:“你想想看你剛來的時候,夥食都是我和諾多準備的吧?嗯……”瞄了一眼維娜的手,感覺話題走向有點不妙,“也是這樣,你才能和船長相見啊!”歪頭聳肩蹭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

維娜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指處。

之前被砍斷的位置,傷口已經完全閉合,若是仔細去看,還能見到上面隐約的嫩粉色肉尖,相信不用多久,便能重新長出尾指。

海怪小姐貌似嚴肅的思考克雷話中的引申含義,實則暗自感慨于自己傲人的恢複力,不走心的随便應道:“所以呢?”

“這就是料理的重要性啦!你想啊,要是從此以後都是你掌廚,船長不就跟你最好啦?”

思考了一下這之間的邏輯關系,維娜茅塞頓開,簡直要給克雷鞠躬道謝。好人啊!!!

克雷沖一臉卧槽的諾多眨了眨眼。機智的我,洗的一手好腦。

維娜歡天喜地的飛速往烹饪教室爬去,克雷和諾多小跑跟在後面,一面幫她整理着袍子,免得在她手舞足蹈的時候露出真身。

等她終于報了名,進去上課。外面的兩名苦力如釋重負的直接攤坐到了地上,互相倚靠着肩膀休息,也管不上周遭行人詭異的目光了。

諾多情不自禁向克雷豎了個大拇指:迎來寶貴的休息時間的同時,居然還為船長培養了一枚準廚子!贊!

然後不禁仰天長嘆:這天終于到來了!維娜你可要好好學,大家的夥食都交給你了啊!

當然,如果維娜本人在場的話,肯定會不屑一顧:我只給親親船長做飯哦!

☆、第 6 章

相比于維娜一行人(單方面)的舒爽,船長阿爾格爾的一天可就沒那麽愉快了。

在他不知多少次數完牆上的彈孔,百無聊賴的(被綁)在床上假寐的時候,一陣細微弱的顫動通過空氣中的散亂粒子互相撞擊,傳入他的耳中。

空留一人的船上是那麽寧谧,只有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互相推攘着拍打前進,撞擊在海岸上的起伏聲,寂靜而規律,因而顯得這細小的嘈雜如此令人在意。

耳朵靈敏的轉動了一下,如收音器般準确的調整到了最佳接聽位置。

這些步伐十分陌生,應當不屬于自己熟悉的任何一名麾下的海盜。

腳步聲雖然帶着些許沉穩,主音卻滿是雜亂,沒有章法,應當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隊或是騎士。

如此看來,只是不成規模的普通小團夥。

八人。

不。更多。有些不好分辨。

來人皆是後腳跟先落地,幾秒後,前腳掌再緩緩落下。以這般小心謹慎的态度看來,應該是不确定船上是否有人。

看來并非是計劃內的正式搶盜行為,估計只是踩點的前鋒隊或是一時興起的黑吃黑。

腳步聲愈發明顯,距離快速拉近。阿爾格爾暗自估算,扭動了一下脖頸,心道:快來吧!正好給老子打發打發時間。

果然,幾息之後,房門被小心的推開,打首第一人匆匆察看幾眼,回頭興奮道:“這裏是空……!”

話未說完,後方一柄利刃破空而來,擦着他的耳朵直射進入房間,往床上直直插去!

眼看着匕首便要到了,卻不料被單不知被何物“呼”的一聲掀起,鼓着風聲,滿滿當當。

麻繩如刺鞭般從被單後方激射出去,硬生生的将站在門口的幾人抽暈了過去,又詭異的返身一卷,順着脖子自動把他們纏綁了起來。

淨色被單飄落到地上,露出小麥膚色的精壯男人,棕紅色的頭發用細繩系着,松松垂在肩上,正打着呵欠伸懶腰。

“算你這海怪聰明。”阿爾格爾揉捏着脖頸,翻身坐起,嘴角向上斜斜挑笑,興味道,“那讓我們來練練手吧!”

看着“喀嚓咔嚓”掰弄着指節,邁步走來的海盜船長,雖然不知他為何脖子上挂着一圈面包,畢竟此人輕而易舉的便解決了前幾人,首頭剩下之人皆是連連後退,小心謹慎的盯着前方,生怕有什麽怪招未發。

阿爾格爾順着他們的目光焦點低頭一看:“……”

動作頓了頓,惱羞成怒的一把扯掉面包圈,扔去一邊,繼續緩緩踱步向前。來人退無可退,只能圍靠成半圈,擋在甲板上兩名抱臂男子身前,一人持斧,一人持劍。

待踏出房門,阿爾格爾才發現,黃昏已過,夜晚将至。

天上烏雲密布,黑沉沉的壓在頭頂,搖搖欲墜。

仿佛訊號一般,一道銀光閃過,如同聖光福祝加持過的三叉戟,瞬間刺破天地,過了數秒,才終于聽見滾滾的雷鳴鋪天蓋地而來。

先是一滴、兩滴,稀稀落落的雨點敲在甲板上,和特殊板材相撞的聲音清脆,仿若輕快的打擊樂。

可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變作了氣勢磅礴的交響曲。

大雨傾盆。

雨簾遮擋了視線,提燈明明滅滅起不上什麽作用。若不是海岸附近人家亮着的燈火和不遠處燈塔仍在風中搖曳,甲板上幾乎是模糊一片。

氣氛僵持而緊繃。無人言語,只留雨聲隆隆。

阿爾格爾渾身都濕透了,紅發緊貼在臉上,雨水順着耳側流到下颌,彙為流水,一路向下蔓延。

他一臉輕松散漫,如在花園漫步,再細看卻是穩健泰然,步步緊逼,不留一絲空隙,好似一只捕獵的雄獅。

來人終于忍受不住這高壓的沉默,大喝一聲,揮着彎刀向前沖去。

水花沖濺。海盜船長迎面而上,方向步調不變,只是在刀影劃過之時微微側身閃過,右手擡臂一伸,正好壓在來人手上,握住彎刀刀柄,便揮刀回轉,直接捅在他心髒處。

轉眼之間,鮮血噴湧而出,混着雨水,染了一地。

刀主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還未反應過來,便輕易的丢了性命。

然而卻不留他細想的餘地,阿爾格爾橫出一腳,将已經脫力的他踢出幾米遠,順着抛物線直落海中。

阿爾格爾頓下腳步,似是在感受彎刀的手感,低頭轉了轉手腕,滿意的挑眉笑了笑。

見他玩耍解悶一般,随手連殺幾人,甲板上剩餘人更是面色慘白,兩股戰戰。看他的表情就像見到了地獄中的魔鬼,只能握緊手中的兵刃,冷汗直透背心。

這是個硬茬子,他們不該來的。

可惜。後悔已經晚了。

又是一道雷光閃過,那一瞬間,強光映照在舉着彎刀緩步向前的阿爾格爾臉上,形如揮舞鐮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來人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只覺一切都是徒勞,只有阿爾格爾一人,穩步迎面走來,腳步被震天的雷聲淹沒。

轟隆。

西城城區的燈光閃爍幾下,在雷鳴聲中斷了電,歸于一片黑暗。

維娜的烹饪課正上到一半,城區突然跳閘,也是無法,便被諾多和克雷兩人拉着往港口跑,趕着回去幫忙将船從岸邊移到更安全的船塢裏。

雨勢磅礴,如遮天席幕,将天地籠罩在一片潮濕氣氲之中。

眼前像是隔了一層棉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諾多不禁有些氣惱:這什麽怪雨!突然就下這麽大了,還電閃雷鳴的!

維娜一把掀了長袍,飛速蠕動着觸手,所幸下着大雨,都只是低頭尋路,誰也顧及不上看她。

她本就是水生動物,待在這種環境裏反而覺得舒适自然。更何況深海之中到處都是暗流和漩渦,還有不定時的火山噴發和地殼運動,這些陸地上的駭人場面雖說對她造不成什麽影響,她看着卻有些新奇。

但再一細想,貌似就是她之前于熟睡之中受傷驚醒,不管不顧的用了遠古術法,這才導致的天氣異常,這就有些暗自心虛。

只是現在後悔自己學業不精也沒辦法了。已經召喚出來的狂風巨浪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必然會在一定時間內對目标發出攻勢。

聽了維娜的解釋,雖然已經有了最壞打算。但當三人一路疾馳到港口附近,看見那目力可見的巨浪在海平線上掀起一道白浪遠遠沖來,還是傻了眼。

更可怕的是,海盜船也不見了,只留幾束當初抛錨靠港時固定用的麻繩,半漂半挂在岸邊橋墩上,斷口整齊幹淨,似被利刃割斷。

這簡直太令人憂心了。

偷襲海盜船這種小事,阿爾格爾一人就能解決,不必煩心。

可是這種嚴峻的天氣狀況,可不是船長一人可以對抗的了的。若真如維娜所講,這暴風雨是針對海盜船而來,那麽船長無論如何抵抗都是徒勞,只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才能平息這場風暴。

念及至此,諾多急的是團團轉,揉着腦袋一點辦法都沒有,差點沒把自己的頭皮給揪下來。克雷也是無奈,只能看向身邊的海怪小姐,一臉“你惹的禍事你自己快解決”的難看臉。

維娜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可又想到阿爾格爾和海盜船,便一頭紮進了水裏,埋頭潛泳了一陣,皺着眉頭想了想,又轉身回去,隔着浪濤高聲囑咐了幾句,便再次潛入水中,不複回頭。

風勢漸長,攜帶着浪潮,撲打撞擊在港口的石壁上,噴濺出雪白的泡沫,大半座海島鋪天蓋地的都是黏膩的海腥味,讓人不安。

隔着狂風暴雨,維娜的聲音遠遠傳來,克雷和諾多只隐隐約約勉強聽到她念及幾人的名字,又提到一定重新置辦新船的事,剩餘的話語便淹沒在這漫天的水霧之中。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裏看見同樣的擔憂,卻又有同樣的信念——維娜小姐一定會帶着船長回來的!

遠方,一道巨大的陰影出現在水底。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前幾天就能更的…

結果文檔壞了TUT 重新碼了一遍發上來…【苦逼的我_(:з」∠)_】

船長其實也是個狂霸酷吊拽的人好麽!!!

雖然總是間接或者直接的被維娜破壞形象→ →

☆、第 7 章

暴雨如瀑。

化作完全體,沉入海中的維娜散開墨綠色的發辮,粗//大的觸手向四方蔓延開來,細細感受海水的動向。

狂風暴雨之下,海水激流沖蕩,維娜閉上雙眼,浮浮沉沉,一時竟辨不明方向,更不用說去尋覓海盜船的蹤跡了。只是憑着直覺向風暴中心潛去。

暴怒的大海裏滿是陷阱。

亂流彙集成無規律的漩渦,或明或暗。

愈是靠近中心位置,水壓便愈是強。卷帶着無辜牽累的船隊和被毀壞的巨木及石塊,像個巨大的海底絞肉機,除了星鯊和象鼻鯨等實力強悍的魚類,範圍內較為弱小的海洋生物都被清理一空,無論生死。

四周一片滿是令人作嘔的腥味,維娜咬咬牙,逆流而上。

破碎的船骨,不見頭尾的魚類殘屍,零星閃着金光的至寶殘骸,亂作一團,在這激流中,全部變作避無可避的利刃。

維娜心中更為焦急,觸手踩水一蹬,冒出水面,伸頭察看。

天地都是黑茫茫霧蒙蒙的一片,已經不知游出多遠。

駭浪起伏之中,只有遙遠的天邊,在遮天雨幕之中,一盞提燈明暗閃爍,宛如一顆孤單的矮星。

維娜暗急在心,深吸一口氣,重新埋入海中,全速向那沖去。

越是靠近,越是感覺到大自然所創造的驚人威力。

熟悉的海水,已經翻臉化為地獄的修羅。無情。狠絕。

那艘海盜船在浪中無助的颠簸顫抖,看起來随時都要散架。維娜心下更為焦急。

快要近了。近了。

遠遠看見固定用的麻繩斷了一頭,從船上垂至海裏,狂風扯動着破了洞的船帆,發出低沉粗犷的嗚咽聲。

眼看着離海盜船只有幾百米遠,維娜甚至都能發現船身和桅杆上因打鬥而留下的刀痕。

找到了!是它!是阿爾的海盜船!

嘴角挑起的動作還未做完,怒濤卻突然毫無預兆的張開大嘴,向前撲去。

不過眨眼的功夫,海盜船已被巨浪合身吞沒。主帆被翻卷頂上海面,寂靜而孤單的飄着。

阿爾!!!

連哭叫的空閑都沒有,維娜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熟悉的海盜船在面前被亂流分解的支離破碎。

怒極攻心。一個轉身下翻,巨型的觸手在一瞬間全部一起收縮,猛地發力,維娜向前方彈射過去,在水中甩開一張駭人的大網,向不複存在的海盜船沖去。

怪身所過之處帶起無數泡沫,觸手掠過,将斷木殘鐵通通擊打開去。

維娜這時恨不得自己有無數對眼睛,随着觸手蔓延探索,否則在這汪洋大海之中,如何才能穿過這些該死的障礙物找到阿爾格爾。

因為海盜船的沉沒,法術沒有了攻擊對象,盡管餘威仍在,可維娜知道,大海的攻勢卻已經開始慢慢降下了。

此時,一陣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從水中傳來。

雖然在這一片混亂之中,這淺淡的味道飄散在沉屍無數的鹹腥海水裏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是直覺就是一個勁的把維娜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可是随即,她便心中一突——他受傷了!

如此,動作便小心了起來,生怕一個不好就在船長的身上留道口子。

有幾只不怕死的星鯊順着血腥味逆流而上,被維娜一眼看見,屏氣游在它們後面。

果然,不多時就看見皺着眉頭的阿爾格爾,大腿內側插着一塊甲板上的特殊合金碎片,斷裂處鋒利且還帶着詭異的彎度,應該是在剛剛的混亂之中卷插進去的。

鮮血順着碎片的扭曲處飄散在水中,纏纏綿綿,像一簾猩紅色的薄紗。

維娜看着星鯊不長眼的興奮圍上前去,準備将阿爾格爾分吃入肚,連海怪的天生威壓都懶得用,心情低沉的伸出幾只觸手,撈過附近的海盜船殘骸,串烤大蝦一樣,揮舞着碎片将星鯊從背心直捅上去,然後抽翻出去。

眼前終于沒有了礙事的家夥們,維娜游上前去,一把将船長勾起,卷入懷中仔細抱好,觸手回縮,從下至上交錯成球型,包裹住全身,順着海水的浮力冒出海面。

浪濤激蕩。

縮在觸手球內部的維娜抱緊船長,咬牙承受。

阿爾格爾瞪着雙眼張嘴欲言,卻不受控制的慢慢合眸,被施術強行陷入沉睡。

暫時替他穩住傷勢,伸掌一下又一下的輕撫摩挲在面前狼狽卻不失俊朗的船長的側頰,維娜緊繃許久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滿意淺笑——幸好他還活着。

心內那根繃緊的弦,慢慢趨于平緩。

整個人松懈下來,始覺得先前被壓縮的疲累和對自己的懊悔一股腦的反彈上來,積壓在身上,沉重不堪。

真的累了。

維娜也緩緩合上眼簾,嘗試适應人類的習慣,感覺還算不錯。便就微笑着放松身軀,任憑觸手球在海浪中跌宕起伏,浮浮沉沉,一并進入了沉眠。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維娜是個負責任的溫柔暖妹好麽!(啥

認真思考要不要幫她打個“鐵漢柔情”的TAG了【托下巴】

另外!發現渣JJ莫名其妙删了好多小天使的評論!哭!只能在後臺幹看着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發現自己的評論消失了,千萬不要毆打渣作者,快去圍攻LJJ!

☆、第 8 章

阿爾格爾醒來的時候,正是清晨。

碧空如洗。天邊帶着一絲殘留的霞光,橙橙紫紫的,煞是好看。

太陽剛剛升上天空,在水面灑下一片閃亮亮的金光。細浪淺淺的泛着漣漪,波光粼粼。

維娜擁着他,并肩躺在沙灘上,烤着初生的陽光,海水一波一波微蕩拍打在她們腳邊,撓的腳心癢癢的。

若不是沿岸被沖刷到海灘上的碎木殘舟,和分辨不出本來面目的骨肉殘骸,這一派寧靜祥和的模樣,根本不似災難過後的新一天。

沉睡許久所帶來的充足睡眠,讓阿爾格爾整個人神清氣爽,難得的好心情。

他甚至都懶得計較維娜在觸手所搭建的黑暗封閉的球內,一手攔腰,一手抱腿,将他整個人如嬰孩般抱起,這種換做平時會大發雷霆,和她大戰三天三夜的事了。

雖然阿爾格爾也知道這是為了盡可能的減少震蕩,但就是過不去心裏名為男人的尊嚴那道坎。

拂落維娜軟軟搭在他腰間的手臂,阿爾格爾撐地想要坐起。剛一起身,腿間猛地一痛,這才記起自己被刺傷的大腿。

可是傷口一旦發痛,卻再也不能勉強忽視,但這海怪的觸手将他四面八方守的牢牢的,手頭也沒什麽別的應急藥品,一時半刻是肯定無法處理治療的。

阿爾格爾索性躺倒回去,不再動作,重又閉上眼睛休息。

海風還帶着些微風暴離去之後的潮意,吹在身上卻意外的讓人感覺清爽自在。

不多時,維娜也醒了過來。

一睜開雙眼,首先便是查看身側的阿爾格爾,見他面容放松祥和的躺在自己懷中,嘴角立刻綻開一抹微笑。

雖然兩人的初次見面并不怎麽愉快,自己還被剁了跟指頭,但是她仍覺得遇見阿爾是她感到最為幸福的事。

這個男人強壯又不失俊朗,輪廓硬朗,鼻梁高挺,下巴帶着微微的胡渣,充滿男人味。

因為常年漂在海上的緣故,皮膚都被曬成濃郁的蜜糖色,看起來可口極了。

再加上他一頭棕紅色的頭發總讓她想起自己愛吃的一種深海的小魚,口感甜香酥脆,吃上一天都不嫌膩。

維娜側頭靠在阿爾格爾的頭頂,聞着他熟悉的味道。習慣使然,右手不自覺的溜進船長的上衣,順着腹肌上下其手,來回亂爬。

摸完了腹肌摸胸肌,摸完了胸肌摸腹肌,摸來摸去,好不高興!

趁着阿爾格爾毫無反抗之力(其實平時也是一樣),更是色心大起的向下半身進發!

指尖剛剛搭上船長的皮帶扣,就聽見耳邊傳來低沉有磁性,卻暗含怒意的問話:“你想幹什麽?”

維娜即刻高舉右手,迎着船長懷疑的目光,一臉無辜又正直:“沒有!”剛好肚子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右手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胃腩,便趁機轉換話題,情緒低落、略帶讨好的接着說道:“我肚子餓了~”

誰知一聽這話,阿爾格爾的臉色更差,簡直是一黑到底,咬牙切齒的半吼回去:“這裏沒東西給你吃!”

莫名其妙被甩了一通脾氣,維娜是百思不得其解。

餘光掃過他染血的褲子,索性當作是傷殘人士的創傷應激反應,轉了轉眼珠,小心翼翼的又開口問道,“你受傷了。我幫你把褲子脫下來治傷好不好?”

說罷便又将魔爪伸向了皮扣。

見她仍不死心,船長自然是拼命抵抗。可是之前他狀态良好的時候都鬥不過她,更何況現在還傷了一條腿,下半身幾乎都使不上力。

沒有兩下子,海怪小姐就暴力破壞了皮帶扣,可是礙于阿爾格爾拼死捂着褲//裆不讓她碰,她看了看确實也離傷口有一小段距離,便大發善心的決定照顧一下傷患的情緒。

然後順着褲子的縫線,左右手互相一使勁,把褲//裆以下撕成了幾片破布。

好好的白色皮質長褲,就被她暴力裁成了超短熱褲。

船長連罵人的心情都沒有了。好歹還留住了最後一點聖地,就知足吧。

發現自己的底線被一再挑戰,再創新低,被自己前所未有的高超忍耐力感動了的阿爾格爾,今天仍舊被低氣壓環繞,不開心。

可是維娜依舊沒有打算放過他。

成功扒掉了船長的褲子,上衣這種每天被她扒掉個三五八遍的小玩意,在她眼裏簡直就是眨眼的事。

當然,名頭還是要好聽點的,要不然要拿什麽安慰身心受傷的船長呢?

于是,棉質上衣也被以“代替紗布包紮傷口”的名義被征用走了。

本來阿爾格爾還想再抗争一下。維娜很是幹脆的一撩頭發,露出她身上僅剩的打底背心,向上扯了扯就準備脫掉。

“………”快住手!你好歹也是個女的,注意一下好不好!更何況我一點也不想看!

阿爾格爾的心裏簡直是崩潰的,只能無力的擺了擺手,徹底放棄抵抗。

維娜滿意的挑了挑眉,拉下背心遮住肚臍,觸手一勾一卷,就把船長的上衣輕松熟練的脫了下來。

調//戲完船長,正事還是要幹的。

拿碎衣料小心的清潔完傷口,維娜掰開阿爾格爾雙腿,受傷的那只放松平放在沙灘上,拎起另一只架在肩上,趴在前面低頭凝視那塊該死的合金碎片。

船長自然是覺得這個姿勢怎麽都不對,但還是認命的随她去了——反正再怎麽樣,最後繞一圈還是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阿爾格爾心如死灰的躺在沙灘上,不想說話。

維娜卻沒想太多,認認真真的研究碎片刺入大腿內側的角度。

若是換成她自己,肯定眼都不眨的随便拔掉了,反正有海怪一族傲人的回複力擺在那裏,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自動痊愈了。

可是阿爾不一樣,他是脆弱的人類,要小心對待,輕拿輕放。

見她遲遲不動作,阿爾格爾耐心告罄,咬牙忍痛自己把碎片拔了出來,腦內罵了十萬個娘。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度過沉(難)重(碼)的部分了!

終于可以開始喜聞樂見的愉♂悅部分2333333

碼字速度都快起來了!

☆、第 9 章

既然船長自己把最困難的部分解決了,剩下的維娜自己可以解決,阿爾格爾便松開嘴,長出一口氣。

維娜揮舞着觸手,将強行扒來的上衣撕扯成粗細适中的綿布長條,一圈一圈的纏繞在阿爾格爾的大腿上。

作為一只從來不須療傷的海怪,包紮技術可想而知。

阿爾格爾沒有說什麽。

傷口長時間的暴露浸泡在肮髒鹹腥的海水之中,沒有惡化流膿就算不錯的了。

可是畢竟治的還是遲了,衛生條件也不好。現在全身一放松,積累的疲累引着虛汗,“嘩”的一下,瞬間浸了滿背。

過了沒多久,溫度也爬了上來,鼻尖耳後都冒着淡淡的紅色,嘴巴一張一張的呼着氣。

維娜喚了他幾聲,阿爾格爾模模糊糊聽到,卻連揮手打發她的力氣都沒有,閉着眼睛,雙唇徒勞的開開閉閉,只發出破碎含糊的幾個字。

在海裏住了大半輩子,海怪小姐哪裏知道怎麽照顧病人啊!急得的是團團轉。

觸手歪七扭八的團團絞結在一起,纏來繞去,毛線球似的,赤//裸//裸的顯示出她內心有多糾結。

實在是茫然的緊,最後只能決定先把船長從海岸邊抱起來,移到陰涼地上。

可她們所處的這個小島,說是島嶼,實際上除了沙灘中央那一小片椰子樹,幾乎什麽也沒有。

維娜只能用觸手把船長卷到頭頂,去海邊撿了些被沖到岸邊,還能夠用的碎木,在椰樹林下搭了個簡易的棚子。

所幸在岸邊還發現了一艘破了洞的小船,便也一并拖了回來。

簡單收拾拆裝了一下,剩個平滑凹陷的船骨,把阿爾格爾放了進去躺下,勉強當作床用。

又獨自去取了掉在沙灘上的椰樹葉,一觸手一個,密密實實鋪蓋在棚子頂上,兩人這才算是有了個能遮風擋雨的暫時性小窩。

忙了一番,回到棚子裏坐下休息時,已是正午了。

高燒燒了幾個小時,阿爾格爾仍在昏睡。額角挂着汗珠,嘴唇泛了一層薄薄的白皮,已經隐隐有些脫水的跡象。

維娜斜靠在棚子裏喘着粗氣。

早晨清爽的沙灘,到了午時便成了熊熊的烤爐。

太陽直直烤射下來,連沙子都熱的燙腳。維娜半躺着擡伸出觸手,又搖又抖,散着熱氣。

其實作為常年泡在水裏的海洋生物來說,在這種烈日之下,她比發燒的阿爾格爾更加難受。可是誰讓他是個毫無行動能力的病人呢?

維娜心下擔憂,卻又無能為力。

俯身上去,伸出濡濕的舌尖,蓋住阿爾格爾的唇瓣,細細描繪,潤澤舔舐,勉強安慰。只覺得一陣燒意從上蔓延開來,連她自己都悶的臉紅心跳。

她僅有的飲食知識基本上都是前日在烹饪教室裏學來的。幸而講的是些基礎,現在也知道必須要找些開水給病人喝才行。

可是這荒島上又哪裏有開水呢。

只能嘆了口氣,複又出去沙灘找找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回收再利用。

其實以前小的時候,她獨自一人生活,也無玩伴,倒是經常漂在海上撿些人類無心遺失的小玩意,自得其樂的撥弄玩耍。

既然不知道方法對錯,便也就自己搞些亂七八糟的設定,随手改造一下,自己也玩的挺高興。

現如今倒是練就了一身廢物利用的本事。

走出棚子,小轉了一圈,廚具沒找到,倒是撿着幾塊鐵皮,捏捏掰掰弄成了個小鍋。

高溫已經把身下的觸手燙出了一塊焦痕,維娜顧不及處理,匆匆舀了些水往回趕。

有了這次的經驗,維娜也知道自己學藝不精,沒敢再亂用法術,老老實實的燃了堆火去煮水。

烈日原就烤的沙子熱燙無比,再加上火堆,沒一會水就咕嘟咕嘟開了。

維娜揮着觸手扇着風,等水半涼了才端進去給阿爾格爾喂。

耽擱了這麽久,原先只微微起皮的嘴唇已經開裂了,阿爾格爾半睡半醒間,只感覺一抹水意從唇上散開。

接着,四唇交接。

細流順着結合處進入口腔,慢慢滑過舌頭上味蕾的每一處,帶着淡淡的鹹味,對渴水的人來說卻如同仙釀。

喝完了,仍覺不夠,嗓子幹的仿佛要冒火。

對方卻像聽見他內心的想法一般,起身離去,又俯身度來一口。

這一次,阿爾格爾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便奪勢而上,一口含住了對方的嘴唇,舌頭貪婪的伸入索求每一滴水份。

朦朦胧胧間,透過累的只能勉強擡起一絲細縫的雙眼,阿爾格爾看見了海怪小姐那張滿是汗珠的亮晶晶的臉,墨綠色的長發幾乎被汗浸透了,濕漉漉的黏挂在脖上背上。

面上先是驚異,然後慢慢泛起潮紅閉上了雙眼,不知是天熱,還是心熱。

半哺半喂半親吻的來回度了十幾口水,阿爾格爾仿佛是滿意了,又暈暈沉沉的陷入沉睡。

作者有話要說: 維娜大大開始狂刷好感度了!

進度感人!!!

☆、第 10 章

到了晚上,阿爾格爾的溫度才終于降下來些許,眼角都燒的發紅了,整個人汗津津的,像從水裏撈起來似得。

維娜在棚子邊上燃了堆火取暖,順便燒了點水給船長抹了個澡。

阿爾格爾人是醒了過來,只是精神不好,嗓子也啞啞的。

身上的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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