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虐我千百遍 - 第 39 章 生死一線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對于靈重雪也是本屆名劍大會的評委之一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炸的我幾乎要體無完膚了!
靈重雪這個人與我來說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存在,雖然她救過我,可是我很白眼狼的打從心裏讨厭她。
“你在哪裏轉來轉去的你煩不煩?!”小騷終于忍受不住,怒吼了一聲,然後緊接着蒙上頭就呼呼大睡了。
剩下我一個人心神不寧,靈重雪在,我還能順利比賽嗎?
帶着這個疑問,我一整夜沒有休息好,第二日頂着黑眼圈去參加的名劍大會。我在臺下打了瞌睡,壓根沒看到精彩激烈的鬥法。
直到小騷一腳将我從椅子上踹下來,我才擦了擦口水清醒過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往擂臺上跑。等到我上了臺,才發覺,站在我對面的是長身玉立波濤洶湧的紅翼。
她見到我并沒有我見到她那樣意外,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皺了下眉頭,“等等!”我大喊一聲。
紅翼咬了咬唇,“醒醒,我其實也不想跟你鬥法。”
我沖着大家幹笑了幾聲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帶法器。”
“噗……”這一聲清脆的笑聲是從主考官們那邊傳來的,我不用看也知道是靈重雪。
紅翼的臉色有些難看,我在大家的注目中跑下了擂臺,找小騷拿了驚冥。
“這一場比試,點到為止!”高臺上的師父發了話。
我扭頭看去,想給師父一個堅定的眼神,我不會讓別人看不起,我再也不會輕易認輸,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足以與你比肩!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火球朝着我的面門就飛了過來,我急忙回神,向後一個空翻,但還是慢了一點,火球從我的臉頰擦了過去,火辣辣的燒灼感。
摸了下臉頰,沒有流血受傷的痕跡,可奇怪的是,我明明感覺到了燒灼的感覺,怎麽會沒事呢?
只聽那邊司命星君跟顯堯竊竊私語,“臉皮厚就是有好處,這都沒破相!”
我靠!我在心裏罵了一句,若不是我聽力極好,還不知道你罵我!損友啊損友!
紅翼先發制人,看出她沒有打算手下留情,這本就是一場公平的戰鬥,我們都無須顧忌太多。我打起了精神,同她鬥在一起。
她今日用的法器是長鞭,同她的人一樣張揚惹火,長鞭揮舞,我好幾次也是将将躲開。她招招狠辣,火神後裔名不虛傳。我也不能怠慢,好歹也是戰神的徒弟。我喚出驚冥,将她長鞭牢牢克制住。
紅翼有些惱了,招式越發的迅猛,我見招拆招,火系法術一旦摸着了門路,就不難應付。
最終她被我的劍氣打下了擂臺,唇邊一抹驚豔的紅,她從地上爬起來,面無表情的抱了抱拳,轉身離開。
後來小騷對我說,紅翼那日潇灑的一塌糊塗,只是用的并非完全火系的法術。
而按照固定,是必須使用本族或者本門的法術的。
接下來,我同另外的幾個人鬥在了一起,個個不容小窺。
妖族的巫妖太子舉起他的巨劍向我砍來,我沒有躲閃,硬生生的接住他這一件,驚冥與他的巨劍摩擦,發出陣陣的摩擦聲。
就在這時候高臺那邊再一次傳過司命星君的聲音:“哎呀顯堯,你看你的劍,受苦了啊!”
這一分心,一旁的魔族勇士朝我使了個魔焰爪,生生的抓傷了我的背。
我被這一重擊擊退了幾步,喉嚨裏一陣的腥甜,我咬住牙關,強忍了下去。他們二人不約而同的向我發起了攻勢,大抵是都想試一試戰神傳人到底有什麽本事。
足尖點地,我躍至了半空中,手裏握緊了驚冥,迅速的旋轉,将并肩作戰的二人強行的分開,凜冽的劍氣刺傷了他們的皮膚。
“有些意思!”巫妖太子笑了笑,大抵是妖界空氣不好,他臉色不是很好看。
魔族勇士則是二話沒說,再一次使出了魔焰爪,招招狠辣的向我抓來。我閃身躲避着,心想,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怎麽用撓人這種普通婦女打架的時候才用的呢?
一不小心,他的黑色的爪抓傷了我的胳膊,并且我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氣息從抓痕滲透進了我的身體,我的頭開始劇烈的疼。背後的巫妖太子趁機偷襲,巨劍将我拍飛。
我在空中打了幾個圈,重重的落在了擂臺的一角,只差一點點就會掉下去,噗的一口血噴在了擂臺上,這一次是怎麽也沒忍住那股腥甜。魔族勇士發起了第二次的攻擊,他的魔焰爪向我襲來,我一個翻滾,躲了過去,然而卻覺得眼前一陣的昏暗。
高臺上,顯堯的杯子被他打翻了,他一臉的凝重,張口欲說什麽:“雖說是混戰,可是兩個人聯合起來攻擊一個,似乎也有些不妥!”
我十分想給他個笑容,然而這會兒腦袋有點暈,沒找到他的方向,随便擠了個自認為還不錯的笑容,好讓他安心。可卻在不經意之間瞧見,靈重雪跟師父耳語,她的唇邊含着笑,師父也在認真的聽她說着什麽。
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如此般配。
體內的氣息,好似要脹裂。
“啊!”我大叫一聲,驚冥被我抛上了天,變掌為爪,幾個閃身,已經來到了巫妖的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名門,他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被我高高的舉起,我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他的腿胡亂的瞪着,好幾次都揣在我的身上,我卻沒覺得疼。
“醒醒!”高臺上有人驚呼提醒,我瞧見司命星君沖我搖頭,我哼了一聲,将巫妖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擂臺下,巫妖出局。
另一邊魔族勇士見狀後退了幾步,我回身接住驚冥,捏了個殺決,向他沖了過去,直逼他最脆弱的部位,生死一線之間。
“住手!”有人大喊。
然而卻沒能來得及,我的劍刺入了他的咽喉,刺入的時候,鮮血噴湧,猶如下了紅雨。
這一場比試,擂臺上只有我一人,我雙目通紅,手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屆可是我贏了?!”我回身,對高臺上的四位評委說道。
天君皺緊了眉頭,“太殘暴了……英雄出少年!”
顯堯也微微皺眉,不過我看得出那是擔心,“劍術絕世無雙。”
靈重雪在驚訝之中回神,她看我的表情有些複雜,卻也說:“浣璃山浣璃上神醒醒勝!”
我将目光放在了師父的身上,他一言不發,居高臨下的盯着我,那目光冷若冰霜。我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師父好像不開心?
許久之後,師父從高臺上下來,将本屆名劍大會的頭彩遞到我的手上。那是半面鏡子,傳說是上古的神器,乾坤鏡,能夠看到人的前世今生。只有一半能看今生,若是再尋到了另外一半,就能夠看透前世。
我小心翼翼的接着,師父将鏡子遞給我,不小心觸碰到我的手指,他的手那麽涼。我鬼使神差的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師父我打贏了所有人你不開心嗎?”
“為師從未教導你殺人取勝。你方才招招致命,醒醒不要被蒙蔽了雙眼。”
“擂臺上不是只有勝敗嗎?他們也在對我下死手啊!”我急切的看着師父,我不想他誤會我嗜血。
師父有些無奈的嘆氣,摸了摸我的頭,“我從不想讓你來,不曾想你偷偷地跑來。醒醒我不許你以後再出風頭,好好的呆在我的身後即可!回浣璃山面壁思過三年!”
我震驚的一連退後了幾步,難以置信,我的頭彩居然是面壁思過三年!
“師父!”我叫他。
他卻已經回到了高臺上,這一場比試放佛成了鬧劇。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下了臺,又是怎麽回到山腳下的住所的。小騷好幾次要給我處理身上的傷,都被我厲聲拒絕了。讓我這麽疼一會兒,只疼一會就好。
幾日後,我獨自一人返回浣璃山。太上老君來了,拉着小騷研究煉丹去了,我也正好想一個人靜一靜。師父沒有跟我說話,他在小遙峰最高處,同靈重雪站在一起,還有一衆的仙女,那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可我卻覺得十分刺眼。
因為受了傷,腳程本就不快的我更加的緩慢了。
“醒醒我同你一起回去。”我回頭是師父,他沖我笑了笑,一把劍刺穿了我的胸膛。頃刻間,他變了模樣。
“傷我魔族,這便是你的下場!”她一揮手,将我卷入了黑暗之中,我的傷口蘇蘇麻麻,渾身都不能動彈。
我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當再一次恢複視力的時候,周遭一片的荒蕪,耳邊是那放肆的笑聲:“你的傷口不會愈合,即便你是仙身,也會流血而死。好自為之!”
我看着靈重雪的背影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竟然連嘴巴都張不開了,麻痹的感覺從胸口蔓延到了全身。我忽然覺得很害怕,很無望,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何一片洪荒,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跡?
我的血液在一點一點的流淌,身體裏的仙氣也在慢慢地流失,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捏個訣給自己療傷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點一點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