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虐我千百遍 - 第 41 章 上神矜持啊!

吧嗒一聲,那雕花的木門輕輕地打開。我記憶有些混亂,朦胧中想起上一次被司命星君撞了一下,有幾道輕微的劃痕。

“顯堯上神。”

“見過夫人。”

“上神來的正好,醒醒她剛醒過來,你們聊吧,我去看看醒醒的藥怎麽樣了。”娘親說着沖我眨了眨眼睛,大抵的意思是讓我好好考慮她剛才的那一番話。

娘親和宮娥一起出去,将門輕輕地關上。

金絲被微微的陷了一塊,木梁坐在了我的床邊,青色的衣服上帶了點花香。

“我聽說你被嘯黎帝君帶回來了,還有些不相信,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卻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感覺是一場春秋大夢了。我扁了扁嘴,最近是不是跟木梁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我都學會文绉绉的了。

打量了一下,這房間跟我記憶中的沒有任何變化,說不準我藏的那些好酒也都還在。思及此,我掀開被子下床。

“你做什麽?身體還沒好,躺着吧。”木梁急忙來拉我,對我搖了搖頭。

我嘿嘿一笑,“陪我喝一杯!”

“喝酒?”

我鑽到床底下,撬開了一塊地磚,裏面果然還有兩壇酒,我抱出來,與他一人一壇子。

“有些年頭了,還是前世的時候從司命星君那兒偷來的。”

木梁的唇彎了彎,笑意盎然,“那你費了不少功夫吧,司命星君把酒看的比命重。”

打開壇子,濃濃酒香,少說也有個幾百年了。

仰頭喝了一口,喉嚨裏一片的辛辣,微微的咳嗽了幾下,幅度不大,沒牽動傷口。

“少喝點。”

“你被師父打了一掌,傷好了嗎?”

“我不礙事,蒼衣沒用全力,不然你怕是見不到我了。”他有些玩笑的說着。

我翻了個白眼,“你好歹也是個上神!”

“我是個鑄劍的,他卻是個打架的!”

“你現在不是劍也不鑄了麽?”

“前些日子,得了塊玄鐵,天君讓我鑄劍呢,只怕是沒有個千年,鑄造不成。”

“那你是要閉關了?”

他點了點頭,“閉關之前來見你一面。”

娘親的願望估計是要了泡湯了,木梁對劍顯然比對人有興趣多了。

“醒醒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你說。”

“瓊天宮的那珠紅梅,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替我照顧。”

我賊笑着看他:“啧啧,原來你今天來另有目的啊!”

他白皙的臉頰微微有些紅,跟着我笑了起來。

“不只是這個。”

“你放心我一定把她給你照顧的好好地!說不準,等你閉關出來,她就修成人形了,你們就能在一起了。哎呀,要不要我做證婚人啊?”我撞了撞他的肩膀,對他眨眼。

他卻搖了搖頭,笑容有點無奈。

“醒醒,我和紅梅,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一聽有點發懵,難不成還另有隐情?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抱着酒壇坐等八卦。

“紅梅依賴我,因為她害怕寂寞,我是唯一一個可以陪她的人。早就超脫了愛情,她可以為我跳下鑄劍爐,我也可以為她跳下誅仙臺輪回轉世。我們輪回,一次次的尋找,若是不找個理由,怎麽能夠堅持下去,所以她說愛我,我說愛她。我們曾經以為那就是真的愛……”

我有些惱了,打斷他:“生死相許還不是愛,那你說什麽才是?木梁我只當你喝多了酒說胡話了,紅梅為你做了那麽多,你斷然不能說這些。”

即便是變了心,也不能對過去的感情否認,這只會讓我覺得沒有什麽是能信任的了。

他看着我惱怒,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繼續充滿了無奈的笑容,一雙眼睛看着我:“以後你會明白,我若愛你,絕對舍不得死去,我若死了,誰能陪你走完這漫長的生命。”

他這話當時我左耳朵聽了,右耳朵就溜了。情情愛愛這個東西,着實讓我搞不明白。

“碧瑞府你也幫我照看着一些。”他将他家鑰匙掏出來給我。

我端詳了一會兒說:“丢東西我概不負責。”

“你喜歡什麽拿什麽。”

他倒是直接!這讓我不得不紅了臉,扭捏着說:“你別說這麽明顯,我真不是監守自盜。”

“好好養傷。”他起身,似乎是要離開了。

我點點頭,欲言又止。

“你還有話要說?”

“你方才來的時候說聽說我回了這裏,是聽誰說的?”

“太上老君說的,自從他的藥材和煉丹爐給蒼衣給弄走了以後,他無所事事,每天跟月老混在一起,久而久之,這神界的事情沒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嘿!我倒是小瞧了老君!月老的确是這神界最八卦的一個神仙了,老君如今算是近墨者黑了!

可是,既然老君都知道了我在這裏,那師父肯定也知道。他為什麽不來看我?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離開聖泉?我又想起靈重雪的話,若是如她所說,忘川裏的那段記憶是我曾經丢失的,那麽我會不會就是……

“別強迫自己。”他按住我的肩膀,将我從混亂的思緒裏拉了回來。

“木梁你能不能等等再閉關?”

他對我的挽留微微詫異。

“我想去找乾坤鏡,你能不能幫我?”

“你想知道自己的前世?”

我點頭,“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好。”

“哐當”一聲,我那可憐的雕花木門被狠狠地撞開,踉跄着進來了個白衣白發的男子,這情形與當初一模一樣。不用看我也知道,門上肯定又多了個劃痕,因為司命星君腰上總挂着一塊堪比磐石的玉佩。

“不許去!”

“你怎麽來了?”

“給你送紅燒肉來。”

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有點餓了,沖他笑了笑,“快端上來!”

“呃……”司命星君摸了摸下巴。

“你想吃我?”

只見一個紅衣紅發的男子從司命星君的身後走了進來,那纖細的腰,真讓我想狠狠地踹一腳。老君真是火眼金睛啊,紅燒肉叫小騷真是太貼切了,他那股子妖孽的氣質越來越明顯了。

“我咬不動。”我誠實地說。

小騷彎了彎眼睛,不動聲色的站在了我和木梁的中間,跟沒骨頭似的往我身上靠:“醒醒你想去哪裏,我陪你去啊!顯堯上神忙碌,一定沒時間陪你的,還是我和司命星君陪你一起去吧!司命星君最近跟哮天犬的關系尤其的好,說不定能借來幫忙呢!”

小騷的笑容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司命星君能跟哮天犬交好,你不如讓我相信太上老君其實是個女的比較容易。再說了,借哮天犬好像是二郎神說的算吧?

“我不去!”司命星君把眼睛一橫,一副懶得理我們的樣子。

“行了,你們都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小騷陪着我就行了。”我想這關鍵時刻,還是得靠坐騎,損友不靠譜啊!

“醒醒你有傷在身,能不能不要胡鬧?!”司命星君瞪了瞪眼睛,又轉而訓斥木梁,“你也不攔着,還跟着一起胡鬧?你這些年是白白修行了嗎?”

我腦袋裏只有一個反應,司命星君吃錯藥了。

木梁聳了聳肩:“醒醒什麽時候你想去了,記得告訴我,我先回去了。”

木梁走後,小騷大搖大擺的躺在了我的床上,手上拿着一串葡萄,張口咬下一顆,葡萄的汁水順着唇角流了下來,他拿手指輕輕的擦去。

他發現我正在看他,扭頭給了我一個微笑:“你看我做什麽?”

“嘔……”我扭過頭去。

小騷也沒惱,反倒是繼續笑道:“愚蠢。”

我擡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真是無法忍受這個變臉如翻書的家夥,顯堯在的時候各種讨好,顯堯一走就罵我愚蠢。

“你給我起來!你今天來是做什麽的?!你們兩個怎麽會一起來?”

“蒼衣讓我送他來的。他說你可能需要窮奇。”司命星君沉聲說道。

我呆了呆,“師父他……他在哪裏?”

“他有事暫時不能來看你,他讓我跟你說好好養傷,凡事冷靜。”

“有事?什麽事?”

“我不知道。”

“哦。”

我沒了興致,整個人厭厭的。

司命星君的鼻子嗅了嗅,找到了桌子上喝剩下的兩壇酒,淡淡一笑,“你還留着?好友啊,你當年從我這裏偷了多少壇?”

“你陪我去找乾坤鏡,我就告訴你。”

“這買賣明顯不劃算!”

“你去不去?!”

“我不去!”

我抱着肩在他面前轉了幾圈。

他一臉的大義凜然:“你給我抛媚眼也沒用,我對你沒興趣!”

呸!哪只眼睛看見我抛媚眼了!

“你不去,我就告訴蘇音姐姐,你喝了忘情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發生過什麽!”

司命星君聞之色變,痛心疾首:“太卑鄙了!”

“師父教的好!”

他恨的咬牙切齒,“你以為乾坤鏡那麽容易找?我聽說剩下的那半塊,三千多年前出現過一次,只是傳說在東荒,有沒有人見過還是未知,這麽去找,大海撈針啊!”

“無論如何,我也要去看一看。”

“知道自己未來發生什麽還有什麽意思?窺探天機是要遭天譴的!”

“我只想知道前世,來世我還沒有興趣!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死的!”

司命星君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我是掌管命運的神,你當心我寫死你!”

修正了半個月,我們三人出發。

司命星君臨行前還禀報了天君,說是東荒有異象,他前去查探一番。天君還稱贊了他一番,說是什麽盡忠職守。司命星君揣着一筆不菲的公款同我們上路。

對此,我和小騷狠狠地鄙視了他。

他卻不以為然,“你們兩個懂什麽,此去不知多久呢,不帶點錢財怎麽上路!趕緊吃,吃完了趕路了!”

我和小騷吃掉了最後一口肉包子,小騷站起身,然後微微蹲下了一些,我跳到他的肩膀上,小騷抱住我的小腿,然後對司命星君笑了笑:“前面等你。”

緊接着竄了出去,小騷的腳程,是整個神界最快的。因此也有不少人來跟我套近乎,祈求能讓自己家坐騎跟小騷□,然後繁衍個新的坐騎出來。

只可惜,我還沒有瞧上眼的。

即便是小騷這樣的速度,也花了差不多三日才到達東荒。東荒是一整座巨山,綿延無盡的山脈,除了石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日頭從未落下過,永遠在天空正中曬着這片大地。

“這是東荒?你該不是走錯路了吧?”我提出了我的疑問,因為這裏屬實不像是藏着稀世珍寶的地方。

小騷回了我一記白眼,然後找了塊石頭躺下,跷起腿來。

“你若不信就在這裏等着,再過兩日司命星君也該到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走錯路了!”

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在他身邊找了塊石頭坐下,我身上沒什麽力氣,也許是傷剛好的緣故,又也許是太陽太曬的緣故。

“小騷,你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吧。”

他皺眉,對于小騷這個名字,他還是不怎麽喜歡。

“你有沒有喜歡過誰?”

“膚淺!”他哼了一聲。

這怎麽就膚淺了呢?難道他要跟我說大愛無疆?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開口說:“窮奇這一族只剩下我一個,我的血統不允許我喜歡上其他的物種。”

我有些悵然,那小騷這一輩子豈不是都要一個人,哦不,一個獸。

他笑了笑,“所以,這輩子我也就只能陪在你身邊了。算我倒黴吧!”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腦袋:“怎麽是倒黴呢,遇上我這樣的主人,你該開心才是。”

“開心?愚蠢的神!”

我回了他一個白眼,他又給了我一個媚眼。我們就這樣一直白眼和媚眼,直到眼皮抽筋。

而我那時不知道的是,窮奇一族不是只剩下小騷一個,而是修成人形的只他一個。窮奇乃是兇獸,從不修善,喜歡随心所欲,一旦修成人形就失了那份難得的自由。

我們等了整整兩日,卻沒能等來司命星君,而是被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子包圍了,她們的皮膚黝黑,大抵是常年曬着太陽的緣故。她們将手裏的長槍對準了我們,為首的一個女子昂了昂下巴:“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擅闖東荒!”

小騷與我相視一看,“你看我就說我沒走錯路吧!”

我點點頭:“好樣的!”

女統領将長槍一震:“不說?殺!”

“慢着!在下是浣璃山的浣璃上神,來東荒只是想尋找一樣東西。”我只好自報家門,來人家地盤借東西,還是客氣一些的好。

女統領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後說道:“男人?帶回去!”

“我是女的!女的啊!”我跳腳。

小騷也點了點頭:“胸小,但的确是女人!”

他話音剛落,就被幾個女子的長槍架住。

我嗔目結舌,合着女統領是個斜眼?

小騷皺了皺眉,火紅的眸子幾欲噴火。我連忙跟他密語:沖動是魔鬼啊!淡定淡定啊!她們抓你一下不會懷孕的!

他斜眼看我,然後迅速沖過來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疼得呲牙咧嘴,手腕上留下了一個印記,我用袖子遮住了。心裏一陣的臭罵,就算你要留個記號讓我去找你,也不用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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