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狐行 - 第 69 章 你算哪根蔥?

第69章 你算哪根蔥?

我扯着嘴角,無語凝噎,“你還真是蒜苗長在了蔥田裏。”

鬼頭疑惑:“?什麽意思。”

“你算哪根蔥?!”

胡胤之什麽話也沒說,只是默默變出了那把玄鐵紅扇,扇子輕輕晃着,鋒利的扇邊随動作閃爍出陣陣寒光。

鬼頭見後渾身一凜,臉色驟變,雙手下意識地護住了脖子,“玩笑,玩笑,莫當真!”

說完,他一改情緒,認真問我,“方緣姐…她怎麽樣了?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見過她了,只聽說她被雷劈了,她下去了沒?”

一時間,我又想起了方緣舍己的畫面,“下去了,但她需要承受相應的罰懲。”

用鬼力救人本就有反天道,更何況她游魂視衆呢。

鬼頭點了點頭,“沒有灰飛煙滅就好…能有機會在為人就夠了,她這一生實在是太悲慘了。”

“怎麽說?”

……

“那時的玉潭村,過着平靜又安穩的日子,方緣姐也是,正常的生活、嫁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可惡的男人,他聲稱自己是什麽大師,憑着自己的道法,在玉潭村立下口碑,表面上要造福楓城,實際卻在計劃着如何殘害無辜百姓。

令人生悲的是,知道他罪行的人都死光了,到現在外面的人提起他還都是絡繹不絕的稱贊。

方緣姐就是他盯上的第一個人,在她懷孕三個月時,他便暗中作梗,将邪氣打入了方緣姐的肚子裏,讓她出現異于常人的特征。

後來,為了煉化鬼奴,他生生将因受到驚吓而早産的方緣姐勒死了,所以那時,我們去找的時候,只看見了佑佑一個嬰孩。

從這以後,他殺了越來越多的人,為了不引人懷疑,他開始用利益作引,只為尋找能為他繼續殺人的棋子,而臭豆腐老板就是他的第二把刀。”

鬼頭說到這兒,雙眼早已變得猩紅,他狠狠看着臭豆腐老板,愣是沒忍住飄過去扇了他十幾個巴掌。

打完,他才繼續道:“我對方緣姐的死起了疑心,所以一直幫着方嬸尋求真相,在玉潭村荒廢後,我曾一個人偷偷潛入過裏面。

結果就發現了他們二人勾結的秘密,以及臭豆腐老板偷偷摸摸溜進祠堂,跳入井中打水的一幕,只可惜我太過震驚,被他們發現了蹤跡。

第二天,我沒再出門,仍舊沉浸在那種害怕的情緒之中,後來,他為了滅口,就用那把切豆腐的刀砍下了我的頭顱,将我的身體肢解後丢進了潭水!”

聽到這兒,我的視線落在了那個臭豆腐老板的身上,他的臉已經腫的不像樣,但神色依舊是一副我沒錯的樣子。

“他與那大師狼狽為奸,利用你的碎魂和我們的這些屍骨做了個陰陽陣,我則被永遠封印在了此處護着陣眼。

因為肉身被困,所以我們就無法輪回……”

一滴淚倏然從他慘白的臉上落下,鬼頭說的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心底裏塵封的痛楚。

胡胤之解了那男人的禁言,他發現可以說話時,嘴裏仍在狡辯,“我那是在渡你們!!渡你們!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鬼頭聽到這荒謬至極的話,直接飄到他面前,雙手狠狠桎梏住他的脖子,“渡?!你居然美其名曰為渡?老子現在就把你渡了!!”

見狀,我立即上前阻止,“別殺他!殺了他,是損你自己的陰德,難道你不想好好下去了嗎?”

鬼頭聞言動作一頓,雙手還在止不住地顫抖,眼底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恨意。

我将鬼頭拉開,繼續開口,“那個術法師自作孽不可活,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下去也是要贖罪的,至于他,手上沾了這麽多的鮮血,這麽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了?”

此時,天已大亮,柔和的暖陽恰好灑在我的身上,我認真且堅定地看着鬼頭:“

你放心,我們會替你們沉冤昭雪,給每一個無辜死去的百姓一個交代。

他,應該接受人們的審判!”

這一刻,鬼頭站在原地,默默無言,但顫抖的嘴唇似乎在悄悄述說着內心的痛苦,淚水,也早已悄無聲息地滑落。

……

将鬼頭送下去後,我默默收集了相關的證據,做成文檔後全部發給了沈塗。

去nm的黴運:“犯人已經抓到了,派幾個人來楓城接回去。”

彭魚晏:“???![表情]”

彭魚晏:“語音:不是姐,你悶聲幹大事呢?!這可是一直沒有被偵破的大案子啊…我的天,我我我立刻上報!”

去nm的黴運:“對了,這事你懂的,有些事情不能報道。”

上次的事情,就有人來找我采訪什麽的,說啥啊,說我缺魂能看見髒東西?還是我有神明護體啊?

彭魚晏:“明白!”

發完,我将手機揣回了兜裏,這兩天,我特意征用了楓城的廣播,将這個姓武的男人和那個所謂大師的罪行通通說出。

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百姓們不得不信。

……

直至今日,他已然成為了衆矢之的,被架在十字架上受衆人唾罵。

方嬸就站在那十字架前,身旁放着的,正是在井中打撈出來的屍骨,她痛心疾首地沖着大家夥哭訴:“我叫方玉文,我旁邊的這具骸骨,就是我多年來苦苦尋找的女兒!玉潭村人口的無故失蹤,那不完整屍骨,通通都是因為那個大師!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臺下的群衆,頓時議論紛紛。

“玉潭村的人真是倒了半輩子的血黴了啊!”

“那個大師我一看就不像好人,沒想到真是這樣…”

“是啊,還有武記臭豆腐老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平日裏那叫一個大方和善,背地裏是真tm不當人,竟拿屍水做豆腐。”

聽到這些話,吃過臭豆腐的人都不吭聲了。

一個勁兒的幹嘔。

其中一人嘔了半天,突然大喊大叫,當衆發瘋,“艹!!!我日你大爺的!老子要去洗胃!”

霎時,場面上呈現了完全不一樣的幾種人。

失去至親之痛組。

憤憤不平路人組。

雞蛋菜葉戰鬥組。

還有吃了臭豆腐惡心崩潰組。

沈塗忙前忙後,看見我時,朝我揮手,比了個OK的手勢。

我點點頭,視線移到臺下,那個用黑幡搭建的棚子中,法醫已經在核查那些屍骨的DNA,家屬們哭得泣不成聲,多年來紮在心底裏的那根刺,總算在這一刻被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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