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鲛人後,他黏着我要親親 - 第 106 章 他人呢
清晨帶着雨露的味道從微微打開的窗戶拂過,讓充滿消毒水的病房多了幾分清新。
謝清歡慢慢睜開眼睛,腦袋傳來的悶痛感讓她微微蹙眉,她輕輕動了一下,這一動讓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寫滿了排斥,渾身酸軟,像是睡了很久一樣。
“歡歡,你醒了!”耳邊傳來慈祥又欣喜的蒼老嗓音,謝清歡皺眉,怎麽還把奶奶給驚動了。
“奶奶。”她喚了聲,被煙霧侵襲過的嗓子幹澀沙啞,與她輕靈悅耳的嗓音大不相同。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謝老夫人淚眼婆娑,一邊笑一邊哭,看得一旁的林姨都忍不住安慰她。
“老夫人就別傷心了,小姐已經醒了,您該開心才是。”
“對對對,我這糟老婆子亂哭什麽呢,應該開心才對。”她趕緊捋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咳咳咳……”謝清歡艱難地扯了扯唇角,想要說話,喉嚨卻像被什麽撕扯一般,忍不住幹咳起來。
這把謝老夫人吓壞了,她一邊給謝清歡拍着背,一邊焦急地招呼林姨倒水:“林姨,快,快去倒杯熱水。”
林姨反應也快,倒了被熱水過來。
一杯熱水下肚,順着喉嚨而下,幹澀的喉嚨被熱流劃過,謝清歡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她将水杯放下,打量了眼周圍,vip高級病房裏除了謝老夫人和林姨就沒有其他人,心裏頓時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想到那個為了救自己身受重傷的人,謝清歡眼眶微濕,抓着謝老夫人的手詢問:“他人呢?”
他傷得那麽重,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也醒了?
謝老夫人以為她說的是謝青峰,趕緊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爸去了公司,才剛走沒多久,你要是想見他,我幫你把他叫過來。”
說着就要掏出手機打個電話過去。
至于謝慕楠母女倆也假惺惺地來過,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她看着難受,想到歡歡也快醒了,肯定也不想看到她們影響心情,就打發她們回去了。
謝清歡趕緊阻止她,臉上帶着明顯的落寞,她苦笑:“不是他。”
她想要詢問的人自始至終就不是謝青峰。
“那你問的是誰?”
謝清歡突然擡頭,“奶奶,昨天和我一起送進來的那個人呢,他怎麽樣了?”
她這話可把謝老夫人問迷糊了,“歡歡,你是不是睡糊塗了,昨天就只有你被送了過來,沒有其他人。”
“怎麽可能會沒有他呢,他傷得那麽重!”
謝清歡神色有些激動,越想越心慌的她直接拔掉手上的輸液管,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哎哎哎,歡歡,你幹什麽,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能拔!!”
謝老夫人和林姨反應過來趕緊攔住她,卻已經晚了,謝清歡已經沖了出去。
可是腿上的傷雖然大好了,卻也還隐隐作痛,她跑到過道上沒幾步就摔倒了。
這裏是vip樓層,有謝家人把手,除了主治醫生外,其他人不能上來,所有空曠的過道上只有謝清歡瘦弱的身影。
“宣宣,宣宣~”她掙紮着起身,嘴裏不停念叨着。
來看她的顧宴剛出電梯就看到她這麽狼狽的樣子,趕緊跑過來扶起她。
“清歡,你怎麽了?”
他看向她手背上滲着血跡的針孔,驚訝問道:“你怎麽把管子拔了,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能下床。”
說着就要扶她回去,卻被謝清歡一把拽住手腕,她睜着大眼睛,眼裏卻黯淡無光,含着掩蓋不住的焦急。
“顧宴,謝宣呢,你告訴我謝宣呢!”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蒼白的手指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袖,眼裏滿是渴望與請求。
顧宴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剛醒來就急着下床,就是為了他?”
“你知道對不對,快告訴我!”
“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麽求我。”他眼裏的苦澀愈來愈濃,他順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兩只白嫩纖細的手将她扶起來。
“你先回房間去,我再給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見不到他的。”
她知不知道現在什麽樣子,嘴唇幹澀蒼白,臉色沒有血色,頭發淩亂,渾身生機沉沉,整個人看上去頹靡不振,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哪裏是那個意氣風發,冷豔自持的女總裁。
謝清歡也覺得自己太過心急,她抿了抿幹裂的唇瓣,點點頭,任由他扶着自己回了房間。
追來的謝老夫人兩人相互扶持的一幕,眼眶濕潤,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她歪着身子走到另一邊,決定給這兩人留點私人空間。
“林姨,剛才的那一幕你看到了嗎?”
林姨明白地點頭:“看到了。”
激動得不聽勸的小姐在遇到顧先生後,整個人就變了,安靜了下來,任由他帶自己回房間。
“你說,歡歡口中的他會不會是宴兒。”
謝老夫人裹緊披在肩上的毯子,看向生機盎然的窗外。
這話讓林姨很快反應過來,“老夫人是說……”
她話沒有說完,謝老夫人卻意有所指地點點頭。
林姨釋然一笑:“這樣也不錯,顧先生和小姐一起長大,知己知彼,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在外界也一直是金童玉女的形象,要是真在一起也是不錯的。”
“雖然顧先生是謝家的養子,但并沒有記在先生的戶口上,兩人算不上兄妹。”
謝老夫人也非常贊成“宴兒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知根知底,他品行端正,性格溫潤,這麽多年來,對歡歡是真的好。”
她作為過來人,清楚那孩子看歡歡的眼神并不對勁,那不是看妹妹的眼神,眼神熾熱隐忍,只有對喜???歡的女孩子才會這樣。
“再看看吧,如果可以,他們倆在一起我也很放心。”
病房裏,顧宴扶着謝清歡躺下,叫來醫生重新給她紮針,看着她皺眉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她每次生病總是害怕紮針,每次都躲在他的背後,他用糖哄了好久才讓她不那麽排斥。
想着,他笑了笑,記憶拉了回來,看向她,那個小姑娘依舊沒變,明明要強卻依舊怕簡單的紮針,只是……小姑娘變成大姑娘了,也不再躲在他的身後要糖才能哄了。
但顧宴還是從口袋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糖,裏面有各種口味。
他剝了糖紙,遞給她,嗓音溫柔:“吃顆糖吧,吃了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