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個仙君上竈房 - 第 47 章 :地契不見了
“你們做的好事,總應該跟我說道兩句吧。”綠藤蘿眸含笑,璀璨如三月天,只是這天是陰雨的天,有些涼飕飕的。
她真的有點生氣
繼輝匆疲倦着眉眼,道:“也沒什麽好說的,正如你現在所見,我想毀了他們的生意,讓兄弟們的日子過的好些。”
“我幹的混賬的事兒我挽回不了,那麽造成的這些錯,我一力承當便是。”他說的誠懇坦然。
綠藤蘿眯了眯眼,心裏掠過疑惑:那初見時,宣紙上說的這人自私自利是怎麽一回事?
願意承擔錯誤,是個有擔當的人,有如此的品行又怎會是自私自利陰狠的人呢?
拽回不斷起伏的思想。
綠藤蘿一想到他們做的事情,不過是想過得更好,她就莫名氣不起來了。
思緒萬千,最後綠藤蘿也只是點頭:“好,你願意承擔便好,那麽我就罰你二月俸祿,一月不得接觸任何的活,你可有意義?”
繼輝匆難以置信這個懲罰,神色漸漸複雜。
她說的好像很過分,可這個懲罰卻更像是一種讓他養傷的理由。
俸祿的事情……小酒館何曾虧待過他們?
虧兩個月的俸祿,真的是沒什麽的。
這件事情,也就翻過了頁。
夜晚,綠藤蘿在裏房的一本書中,找到了樣東西,那是一張花紋複雜的紙。
她留了個心眼兒,不動聲色地畫了幅一模一樣的放了回去,不過她在那張紙上又稍微改動了一點東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日的正午,就有人過來查地契。
沒人知道地契在哪……好一會兒,三亞拍着腦袋,沖到裏房:“我記得老大說過,地契藏在書裏的!”
至于是哪一本書,三亞也不知道,不能慌,這個時候不能慌。
所有人穩着心神去找,一邊又安慰着自己,沒事兒,別吓着自己,一定能找到的!
可是,好久過去了,那張地契怎麽也找不到。
那些宣紙上的內容,衆人也看見了,可這個時候,他們哪還有心思管那個啊!
宣紙上的內容評價,比不上眼前的地契!
一群人急得團團亂轉,眼看着找的時間越來越長,地底都掀了也沒見着地契的影兒,裏房裏被翻的亂糟糟的,像是遭了賊一樣!
這一刻,焦躁的衆人,如同失去了主心骨,雙目無神。
沒有了地契,這房子的擁有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會被查封掉!
小酒館被查封了,他們的生計怎麽辦?他們在哪兒住?!
問題跌連而來,不留給人一絲喘息的機會。
暗處像是有一雙手,暗地裏布着局,一切像是被那雙手掌控着。
“怎麽辦?怎麽辦?”他們以後怎麽辦?
地契究竟去哪兒了?!所有人失去了神采,跌坐在地上,各個不安。
綠藤蘿在裏房的一處角落,抱胸沉默着,眸光深邃一瞬,沉沉望着那亂七八糟的裏間。
書翻的到處都是,賬本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書架東倒西歪。
許久,綠藤蘿收回心思,出了裏間。
地契拿不出,這麽老是拖着不交代也不是個事兒。
店裏站着查證的總五六人,約莫二三人面露不愉,綠藤蘿上前幾步,客客氣氣道:“不知地契可否晚幾日交于你們查閱?”明眸和緩,唇畔含笑生花。
店裏的人早在查地契的時候,被“請”出去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着笑臉,其中一個收斂了臉色,帶頭發話了:“如果每人都如你這般請求晚幾日,那麽所有人都想拖了,這事可不就亂套了?”這話說的可為毫不客氣了,他嚴肅着一張臉,繼續道:“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吶還是要按着規矩辦事。”
眼見着拖延不成,懇求不成,別無他法的他們只能淚目收拾了行禮,站在外頭,看着封條貼在朱紅色的門上。
在圍觀者的唏噓中,這間小酒館暫時查封。
若三月內還不能找回地契,這個鋪子就要被相應管理的仙官給收回了!
帶頭說話的那人揚了揚手,其他幾人皆排好隊形,随着他一同離去。
小酒館被封了,看着好戲的有的指指點點讨論着,有的搖搖頭嘆息着離去。
一間半舊的不大的院子裏,幾株枯萎了的鳶尾随着風輕輕晃了兩下。
從小酒館裏出來的幾十號人坐在半舊小院的地上,他們圍着綠藤蘿唉聲嘆氣的,滿目愁容。
有些人道:
“怎麽辦吶?藤蘿小主子,這要是還找不到地契,我們老大的心血可就……”打水漂了。
“我們暫時可以住着這個租來的小院子,可我們接下來的生計怎麽辦?我們的錢是有限的,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藤蘿小主子,這生意不可以不做啊!釀酒是我們的手上活,要是就這麽沒了,我們不甘心啊!”
“藤蘿小主子,這小酒館是不是真的開不了了?”
……
綠藤蘿在衆人牢騷一頓後,只說了一句:“不會的。”便停了口。
也不知,她的不會是指的不會坐吃山空,還是不會讓他們的老大小酒館打水漂,亦或是其他的什麽……
“藤蘿小主子,你聯系的到老大嗎?”有人問着。
眼下,找着了褐生老大,或許還是能夠博得那一線生機的。
地契啊……
所有人期冀的看着她,直到她別開眼搖了搖頭,意思是她也沒辦法找到人後,皆是眸光一黯。
談論無果,散去後,綠藤蘿回了自己的廂房。
廂房原先就種着一盆忘憂花,只是原來的住戶未曾照顧好,枯死了去,只留幹涸的泥土在盆裏。
她随手拎起涼了的茶壺,茶水淅瀝瀝的澆在土中,不過片刻土就潤了,她放下物件,輕聲一笑:“你還不出來?”
小小的草芽尖咻的冒出了頭,搖了搖嫩嫩的葉尖,喜滋滋的晃着圈,像是歡欣的同她打着招呼。
綠藤蘿白嫩的指尖戳了戳它的小葉子,小葉子唰得一下卷成一團,整個葉子粉粉嫩嫩的。
綠藤蘿同它玩鬧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了手,語調輕揚:“你幫我個忙,怎麽樣?”
草芽尖兒前後搖擺着如同點頭,綠藤蘿忍俊不禁,好一會兒才到:“不是什麽難事兒,你幫我盯着個人,要是做好了我給你澆仙露。”
草芽尖兒先是轉轉圈,然後搖搖晃晃的擺着身子,如同說着它是自願幫着的,絕對不是因為仙露才去的!
“是是是!你最好了。”綠藤蘿眉眼彎彎,順着它的意願說。
一手撫在草芽尖兒的小葉子,一道人影就傳了過去。
草芽尖兒聽完了話,收到了人影,這才心滿意足的鑽入泥土裏。
綠藤蘿斂了斂笑,回到了桌案板處,氣定神閑的作起了畫。
直至日落西山,筆頓時,一只小狐貍躍然紙上,它蹲在石頭上,神态間的警惕被描繪的活靈活現。
正是她初遇小狐貍之時。
眉眼稍稍柔和,等做完了畫,添了份自己的署名——藤蘿,便擱下筆。
望望窗外,已是月上中梢,夜深人靜。
起身入了床,遲遲睡不着,靜谧無聲時,思緒紛飛,心裏被強行忽略掉的事情,平日裏因着小酒館故意沒去想的事情,此刻全部湧入。
忍不住把臉埋在枕芯,三十年了,她給自己的期限到了,整整千年的時光,她還是找不到小狐。
不甘心吶。
為什麽,她還找不到它,難道真的找不到了嗎?
上了床,閉着眼,想起過去的歲月,碾轉反側。
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不管你過得好不好,都要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