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長生 - 第 13 章 章

第 13 章

說書人的故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故事中提到了寧侓的家,祝餘打算去看看,在路人的指引下,她和湛竹來到了說書人所說的寧侓的家。

兩人站在昏暗的小巷中,面前有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邸,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居住的那種,透過門縫一看,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以及一個屋子,內裏一點聲響也沒有。

祝餘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紙人。

紙人抖了抖身體,從祝餘手中跳下,然後透過他們面前的門縫隙鑽進去了,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祝餘并沒有因此放松戒備,她控制着紙人移動,并且毫不掩飾地放出自己的靈氣,裏面也毫無動靜。

這下,她确定裏面沒有問題。

祝餘看向湛竹:“你進去嗎?”

湛竹颔首。

祝餘從儲物袋中掏出兩張斂息符和兩張隐身符,然後為自己和湛竹貼上,兩人這才進去了這個簡陋的宅邸。

這個宅邸裏面的布置和從外面看是一樣的。

簡單的院子,院子裏有一個雞舍,一個水缸,劈柴的地方,緊接着是房子,不大不小,一個正廳,一個卧室,還有個廚房。

祝餘直接鋪開神識,神識之中的院子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異常,于是她朝着屋子走去。

站在門口屋內一覽無遺。

正廳一張破舊的椅子,以及一張榻,榻上放着一些書,那些書看起來有些年份了,紙張是深深的黃色,正廳左側是卧室,卧室裏只有一張床,一張簡易的書架,正廳右側是廚房,裏面只有一個桌子,竈臺。

祝餘走了進去,她指尖輕輕點了點桌子,沒有一絲灰塵。

然後她随意翻了翻榻上的書,是一些常見的書,快速翻過,書裏沒有任何批注,所有的書都是這樣。

這個小小的正廳被她探查完了。

随後她看了在廚房中的湛竹,然後去了右側的卧室中,卧室裏有一個簡單的床榻、鎖着的木櫃、放着一些泛黃書的書架、以及放有一個硯臺,筆架和鎮紙的書桌。

這間房間裏也沒有任何靈氣。

祝餘想也沒想直接走到離她最近的書架邊,她開始翻看上面的書。

這裏的書也和外面的書一樣,沒有任何批注。

她将所有書放回原位,然後開始看書桌上的東西,筆架上挂着幾只質地非常普通的毛筆,有明顯使用過的痕跡,鎮紙和硯臺也有使用過的痕跡。

随後祝餘又來到床榻,一張床裏裏外外都搜了,沒有任何東西。

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被鎖着的衣櫃。

凡人的鎖還是難不倒祝餘,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紙,剪出一個小指指尖大小的紙人,紙人竄進鎖孔中,紙人看到的東西也呈現在祝餘面前,這個鎖完全生鏽了。

看來只能用蠻力。

一道靈氣聚集的風劃過鎖,鎖開了。

祝餘取下鎖,打開了櫃子。

櫃子裏是一些洗得發白的衣物,将衣物一件一件拿開,沒有任何其他東西,這個櫃子裏只有衣物。

祝餘關上了衣櫃,再次将鎖挂上,她取出自己儲物袋中的一個瓶子,然後将瓶子中的東西抹了一點在鎖被劃開的縫隙上,鎖再次閉合了。

這個屋子沒有東西了。

她回到大廳,那裏湛竹已經在等她了,她直接問道:“你那邊有什麽發現?”

湛竹:“廚房一塵不染,但是卻沒有柴火。”

這點和祝餘看到的差不多:“卧室和這裏都有一些書,書頁泛黃,但是卻沒有翻動的痕跡,也沒有批注,書桌的硯臺那些有些使用過的痕跡,卧室還有一個被鎖着的衣櫃,衣櫃裏面是一些有着補丁洗得發白的衣服。”

她眉頭微微皺起:“這裏查不到寧侓的身份,走吧。”

湛竹颔首。

兩人離開了。

在遠離這個小巷,他們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取下自己身上的斂息符和隐身符。

“我打算在城中逛逛。”祝餘看着湛竹,沒有等湛竹開口答應或者拒絕,就直接上手拖着湛竹朝着街上走去,只是走着走着,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人紛紛往着某個方向移動。

祝餘正打算離開,恰好聽到人群中有人說話。

“這次蘇家打算招幾個人?”

“聽說要招十個人。”

蘇家?

祝餘來了興趣,于是她放棄逆流而行,而是順着人群移動。

突然前方的人群停下了。

祝餘擡頭看去,只見人流的最前方是一個擂臺,擂臺上站着十多個人,有一個人站在擂臺中間提着鑼鼓,邊敲鑼鼓邊喊道:“今日蘇家染坊招人,只招十人,先到先得。”

“大家不要擠。”

‘咚!’‘咚咚!’‘咚咚咚!’

“不要擠,在右側排隊,一刻鐘後開始登記。”臺上的人再次将一個扒拉着爬上臺子的人扔下去,對下面的人大喊。

人群開始往右側攢動。

然而祝餘站在原地并沒有動,她緊緊地臺子上站在周圍的幾個人,突然她被撞了一下。

一道聲音在祝餘附近響起:“你走不走,不走不要擋路。”

同時又有其他聲音響起:“你們走不走,不走不要擋着我們的登記。”

可是祝餘還是沒動。

緊接着一雙手出現在祝餘身旁,直接将祝餘往旁邊扒拉,想要擠過去,然而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原來是湛竹,“抱歉了,施主。”湛竹虛虛攬着祝餘往前走去。

“禿驢來這裏做什麽!”有不滿的聲音響起。

湛竹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瞬間說不出話了,同時額頭冒着冷汗,僵在原地,在那人周圍的人開始罵他,并擠着他往前移動。

湛竹沒有看下面的一切,他只是和祝餘一起朝着右側走去,要到他們了。

然而最前方一個頭發半白的婦人突然掏出一把刀,朝着坐在登記人的刺去:“去死去死去死,蘇家給我去死。”她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将刀刺向自己面前的人。

可是刀還沒有靠近那人就直接斷掉。

臺上那個敲鑼鼓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登記臺:“黃大嬸,今日是我蘇家招人,不要在這裏搗亂。”

周圍的人附和道:“黃大嬸,你家那跛子是不小心被貨物砸了,蘇家給你賠償了,你還在這裏鬧什麽鬧。”

“蘇家已經給你下半生衣食無憂的錢財,做人要知足,不要擋着我們登記。”

“你家那跛子平時身體就不好,沒有那天那件事也有其他事情。”

“你已經鬧了好幾次,你看蘇家哪次和你計較,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對啊,換是我,早就不敢來了,真的厚臉皮。”

“滾!”

一些人還提着菜,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菜朝着那位黃大嬸扔去,剎那間,那位大嬸身上已經挂上了青菜葉子,還有一些雞蛋,以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

湛竹望着這一幕,他撥動着佛珠的速度快了幾分。

甚至有幾個人上前,打算将那位黃大嬸撥開,可是那個黃大嬸胡亂揮動着自己的手上的斷刀逼退那些人,她尖叫着神情癫狂地說:“你們知道什麽!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你,你,還有你,只要進了蘇家,你們都要死。”

“蘇家不是好人!”她雙目赤紅地望着衆人:“你們都會死!”

她舉起斷刀朝着周圍的人刺去。

其中有個人離那位黃大嬸特別近,那把刀就快到了,他絕對避不開。

湛竹目光微動,一道微不可查的靈氣沖向那位黃大嬸的手。

靈氣擊中了黃大嬸的手腕,斷刀直接從黃大嬸手中脫落,直接斷刀落地的聲音沒有響起,有一個人接住了斷刀,是之前湛竹他們在茶樓見到過的那位柳如意。

正巧這時祝餘也回過神,她目光也投向這一場鬧劇。

柳如意站在黃大嬸旁邊,她不善地看向那個拿着鑼鼓的人,目光一淩,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斷刀朝着那人扔去:“我啊,最讨厭那種背地裏出手的小人。”

斷刀勢如破竹地朝着那人的正臉飛去。

只是空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柳三小姐,今日是我蘇家招人,還請你不要再次搗亂,不然別怪小的不顧昔日的情面。”那人落在了柳如意的面前,接住了那把斷刀,頃刻間斷刀再次碎裂,碎片落在地上完全看不出曾經的模樣。

柳如意突然大笑:“往日情面,蘇江,我柳家和你蘇家沒有往日情面。”

“柳三小姐,冒犯了。”蘇江直接出手了。

一個陣法自蘇江開始擴散,朝着周圍蔓延,将周圍的人直接推開,陣法內只剩下蘇江、柳如意以及黃大嬸三人。

蘇江取下自己腰間的筆,開始繪制陣法。

柳如意手中則出現一把紅纓槍,她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畢竟按修為她不是蘇江的對手,只有打斷陣法。

她直接沖上前。

然而蘇江嘴角微微一勾。

柳如意意識到不對,她突然退後,退後瞬間她剛才所站的位置直接出現在鏈子。

她錯愕地望着蘇江。

究竟什麽時候……

她根本不知道蘇江什麽時候出手的。

“柳三小姐,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快些離去。”蘇江面色不改地望着柳如意。

柳如意一聲冷笑,再次沖向蘇江。

這一次蘇江手中的筆指向黃大嬸,柳如意心下不好,直接回身,想要去保護黃大嬸,然而正和蘇江的意,蘇江手上的動作加快,兩個陣文落成,一個陣文目标是柳如意的後背,一個她前方的不遠處。

嘭!

陣文發揮了作用。

只是煙塵過後,柳如意和黃大嬸都不見了,蘇江望着空蕩蕩的位置,眉眼間閃過微不可查的可惜,不過旋即,他又一臉淡定地看向在場的凡人,和善地說:“各位現在蘇家染坊招人再次開始。”

另一邊,祝餘和湛竹帶着柳如意和黃大嬸出現在一處僻靜的小巷。

柳如意警戒地望着祝餘,她還記得這是和蘇遠一起出現的人:“你們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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