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虐我千百遍 - 第 26 章 師父睡我千百遍
騰雲駕霧早就難不住我,現如今覺得魔界走了一圈,更加的身輕體健了。
“師父,咱們怎麽去人界?”
“穿過結界就可以到達人界,三界之中,人界的結界是最難穿越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疤痕,吞了下口水,“師父你看我行嗎?”
師父搖了搖頭,“為師覺得你道行尚淺,恐怕過不去。”
“那怎麽辦?”
“你還是來為師的袖子裏呆着吧。”
“哦。”我撅了撅嘴,我都修行這麽久了,還是要進袖子裏,這跟我當年被師父撿回來的時候有什麽區別!
捏了個訣,我的身體迅速的縮小,飛入了師父的袖子裏,他騰雲駕霧,又開始耍帥的将袖子甩來甩去,我強忍住吐的沖動。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師父将我從袖子裏撈了出來,我已經頭昏眼花了。
身形剛一放大,就扶着路邊的樹吐了起來。
“醒醒你要不要看大夫?”
我擺了擺手,仍舊嘔吐不止,頭也跟着昏沉起來。好半天才止住了嘔吐,我扶着師父的手勉強站穩了,仍舊覺得頭重腳輕。
“師父我強烈要求,以後我要在您懷裏,絕對不要再袖子裏呆着了!”
師父用袖子替我擦拭了嘴角,沉聲說好:“好。”
曾有三界公約,來了人界就不可以随意使用法術,所以在落地之後,師父就讓我去雇了輛馬車,不在騰雲駕霧。
師父趕車,我在裏面躺着,這一路上還是覺得惡心難耐,腳越發的軟了,竟然連半步路都走不動了。醒着的時候總是覺得惡心,索性我就一直睡着,如此也不會吐的那麽難受。
這一睡就是一天,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在客棧裏了,床邊做了個穿灰色棉襖的老頭,他戴着一頂羊皮小帽,絡腮胡子,眼睛眯眯着。他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攥着我的手腕。師父站在他身後,雖說仍舊沒什麽表情,但我感受的出他的關切。
“師父,這是誰呀?”
師父沒理我,而是問道:“大夫如何?一路嘔吐不止。”
老頭收回了手,微微一笑道:“恭喜公子,你家娘子有喜了。嘔吐不止,乃是害喜的緣故。”
“有喜了?”我有些狐疑,努力回想着到底什麽是有喜了。好似在我職業乞丐的生涯當中,蹲縣太爺牆根的時候,倒是聽過這個詞兒。我還記得那會兒聽到這個之後縣太爺眉開眼笑的樣子,還有縣太爺小妾驚喜的樣子。如此,有喜了果真是一件好事。
“謝謝大夫!”我衷心的道謝,轉而對師
父道,“師父,大夫他說我有喜了!”
師父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終于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找到了新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驚愕的看着我,又看了看那大夫,然後說:“不可能!”
“公子診金付了吧,病老頭我也給你瞧完了!”
師父有些震怒,他的目光讓我覺得寒冷。我急忙爬起來,慌亂之下,包着頭的紗巾掉落。
“媽呀!這麽醜!”老大夫吓得後退了幾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師父。
我低下頭,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傷疤确實還沒有完全褪去,已經到了吓人的地步了?
老大夫似乎明白了什麽,恍然大悟道:“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娘子醜了點,有了孩子你也不至于不高興啊!也不見得這孩子也跟着醜是吧!畢竟公子你是老頭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若是不說,老頭我還以為自己瞧見活神仙了呢!”
“你在把一次脈,可有差錯?!”
老大夫很不情願的又給我把脈,他這會兒把脈的時間較長,漸漸的皺起了眉頭,”你家娘子這脈象跟正常人不一樣啊,剛才老頭我摸着還以為是喜脈。”他又摸了一會兒,突然起身,“對不住,您這病老頭我瞧不了。”
言罷,老大夫拿着自己的藥箱走得飛快。
師父也沒有攔他,站在床前看我,按住我的肩膀,“醒醒一點也不難看。”
我咬了咬嘴唇,明知道師父是在安慰我,仍然覺得高興。
“人界的大夫瞧不出來毛病,大概因為你是神。我們在人界逗留不了幾日,你暫且忍耐,等見了木梁,我們就回浣璃山。”
“好。”我點頭,心裏好似蜜糖一般,然而又想起那喜脈的事兒,于是問,“師父什麽是喜脈,什麽叫有喜了?我早些年聽說過,但是不太記得了,隐約知道是好事。”
師父按着我肩膀的手僵了下,垂在兩邊,他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沒多久竟然兩頰緋紅。
“師父你怎麽了?喜脈有那麽難回答?”
“醒醒,你知道你是怎麽來的嗎?”師父沒有回答我,反倒是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
我思考了一會兒說:“師父從煉丹爐裏救回來的。”
“之前呢?你還在人界的時候,可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人世的?”
我笑了笑,“要飯的師父說,我是他從雪地裏撿回去的,大概是被爹娘遺棄了。”
他的眉心一瞬間有些疼惜,他摸了摸我的臉頰,為我擦去臉上脫落的皮,“醒醒,你就是你爹娘喜脈的産物。”
他說完句話,竟然丢下我就出門去了。
我在床前一陣的錯愕,師父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客棧裏休息了一日師父繼續帶我上路,我們此行要往南走,距離這裏二十裏的蘇家鎮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師父說,木梁已經轉世投胎,上一世修行的好,這一世投胎到了一個大戶人家。父慈子孝,一家和睦,今年剛好十八歲,準備明年上京趕考。
我得知這些十分的高興,我做夢都希望曾經那些幫過我的人都能夠過得幸福,如今木梁也算是小有所成。
只是這二十裏地的路,讓我格外的辛苦,我越發的嘔吐,臉色難看的要命,也格外的怕冷,師父給我蓋了幾床被子,我仍然是手腳冰冷。我在馬車裏哆哆嗦嗦,一會兒醒一會兒昏沉的。
“醒醒……”師父摸了摸我的額頭。我握住了師父的手,“師父還有多遠到蘇家啊。”
“已經到蘇家鎮了。醒醒,我們只遠遠地看一眼,他若安好,你就随我回浣璃山。”
“好。”我哆嗦着回答,牙齒都在打顫。
城門口的告示欄圍了許多人,也因為這原因,馬車的路給攔住了。我們不得不停下來,我撩開簾子,看着街上的人潮湧動,我許多年沒有看過這麽多人了。
街邊有兩個乞丐,年紀約莫七八歲的樣子,可我一看便知他們至少十一二歲了,因為常年的饑餓,身體發育也十分緩慢。
“師父有錢嗎?”
“富貴有命,醒醒你不該給他們銀子,你我是這人界命數之外的,不要壞了規矩的好。”
“可是……”我看着那兩個小乞丐,冰天雪地裏仍舊穿着破舊的衣服坐在地上,哆嗦的頻率跟我當年要飯時候一模一樣。
“人界有人界的規矩,你我是神,更加要遵守,不可對人間任何事情插手。”
師父的話看似有道理,可是有那般冷酷無情。
我一扭頭看見人們對告示板上的告示指指點點,好在我如今視力超凡,這麽遠也可以看到。
告示上說,蘇家大公子得了疾病,已經多日昏迷不醒,尋求一名醫,定有重謝。
我一下子慌了,蘇家大公子便是木梁轉世。